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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什麼都看不清，雙目刺痛無比。

就在他也覺得快要堅持不住，喉嚨和心肺刺痛時，忽地感覺陽臺上有點動靜，他迷迷糊糊抬頭去看，是個很纖細的身影。

是吸入濃煙出現幻覺了嗎？怎麼可能從陽臺上突然冒出個人來？

那抹纖細身影從陽臺上跳到裡面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說，「醒醒，別昏過去，不然帶著兩個昏死過去的人，我也會有些不方便。」

向沿掙扎著醒來，還是濃煙，還是看不清，但他能聽清女孩的聲音，很好聽的聲音。

顧稚之已經用消防繩把孩子捆綁在身後。

這是個約莫七八歲的男孩，已經半昏迷狀態，得趕緊了。

她速度很快的把男孩用消防繩固定在身後，然後拉起向沿，「走，爬到陽臺上，我帶你們下去。」

向沿猛地甩甩腦袋，清醒了點。

他想，下去，怎麼下去？

他跟著女孩迷迷糊糊爬上陽臺，女孩似乎攙攙扶住了他的手臂，然後說，「向沿，你現在必須保持腦子的清醒，我要帶你跳到下面的陽臺，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跳下去後伸手抓住陽臺邊可以嗎？」

向沿咬住舌尖，人瞬間清醒一大半，他側頭看向說話的女孩，看不清她的容貌。

但是，他說，「好。」

然後失重感傳來，女孩似乎帶著他往下跳了。

甚至半秒都沒，他什麼都來不及想。

但有些話被他牢牢記在腦中。

他伸出手，緊緊抓住了陽臺邊。

他這回兒已經知道女孩是怎麼帶著他下去的。

從陽臺上，往樓下跳。

跳到樓下陽臺上的落腳點。

這種攀爬，哪怕後面背著個孩子，還扯住個大男人。

對顧稚之來說也不是難事兒。

這一年多的鍛鍊可不是白練的，這具肉身比以前強太多。

她很輕巧的就帶著兩個人一層層的往樓下陽臺跳。

而且向沿已經清醒多了，她借力跳到下面陽臺時，他也自己穩固身體，抓住陽臺邊。

下面的人全都驚呆了。

「臥槽，她怎麼辦到的？背著個孩子，而且就拉著消防員的胳膊，就帶著他一起往下跳？這不怕出事後三個人一起……」剩下的話，路人沒好說出口。

有人喃喃道：「最可怕的是，她背著個孩子，扯著個大男人，已經跳到五樓了。」

還是很輕鬆的模樣。

「太猛了。」

「怎麼辦到的？」

「天啊，這是什麼牛逼人物？是不是會輕功？」

「剛才恍惚看她一眼，真的很眼熟，好像哪裡見過。」

傅秉抱著顧稚之羽絨服站在樓底，仰頭望著顧稚之，看她帶著個大男人和孩子也能輕鬆攀越陽臺，心裡徹底鬆了口氣。

但他還是緊張，緊張到額頭上冒冷汗。

消防隊長也跟他同樣表情。

兩個大男人並排站著，仰頭看上面。

大家說話的時間，顧稚之已經到了四樓，四樓陽臺是直接沒封閉的，顧稚之跳到四樓後，直接從四樓陽臺進屋，然後從居民家中過去消防通道，四五樓就已經是安全樓層了。

消防隊長立刻反應過來，也朝著四樓衝去。

不到一分鐘，大家就見到消防隊長攙扶著被困住的消防員，還有女孩抱著男孩出了居民樓。

向沿被攙扶出來時腿肚子都在打顫。

一開始他腦子有點不清楚，還沒什麼感覺。

到了五樓的時候，沒有了濃煙，他也清醒多了，勉強能夠視物，他才發現女孩根本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帶著他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