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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那瘋狂的誓言,徹響整個校園,
那天,瘋子在全校師生的眼皮下狠狠毆打了曲蔚然,打碎了他最後的自尊,最後的防線,最後的一片淨土
那天,上去阻攔的老師,都被他用麥克風棒子敲到頭破血流,
那天,是體育老師從倉庫拿了足球的門網,合了十幾個男老師之力才把瘋子抓住。
那天,當夏彤好不容易撥開人群,衝上去抱住的少年,似乎變了……
傍晚,學校的廣播裡放著貝多芬的《獻給愛麗絲》,伴歡快的鋼琴聲,學生們騎著腳踏車陸陸續的湧出校門。
教學樓的天台上,一個少年靜靜的靠著牆坐著,他低著頭,頭髮凌亂,額頭上已經乾枯掉的血跡變成暗紅色的硬殼,乾淨的白校服上染著點點滴滴的血跡,他一手握著已經破碎掉的眼鏡,一手使勁的撇著眼鏡腿,將長長的一根眼鏡腿撇成一段一段的,到最後眼鏡腿變的很短,撇不斷了,他還固執的撇著,不工整的缺口劃過他的手心,在他的手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紅痕,血珠一串串的滴落下來
他像是毫無知覺一般,繼續撇著,固執的想將那短短一截的眼鏡腿撇開,一直躲在一邊的夏彤再也忍不住了,她走上前去,奪過他手中的眼鏡腿,用力的扔了出去,將他受傷的手握在手裡。
難過的看著他說:“曲蔚然,你別這樣。”自從早上發生那事以後,他就這樣,躲在教學樓的天台上,一句話也不說,一直和他的鐵桿眼鏡腿較勁。
曲蔚然還是不說話,眼睛冷冷的瞪著前方,面無表情,他不帶眼鏡的臉龐顯得更加稜角分明,一向暖暖地像冬陽一般的曲蔚然,在這一刻看上去是那麼的冷硬,陰沉,沉默的可怕。
夏彤吸了吸有些微酸的鼻子,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手絹,那手絹還是她和曲蔚然第一次見面時,他為她包紮時留給她的。
夏彤將手絹疊了兩道,拉過曲蔚然還在流血的手,輕輕的為他包紮,曲蔚然冷冷看著,當夏彤快包紮好的時候,他忽然把手猛的縮回,將纏在手上的手絹用力的扯下來,傷口瞬間又裂開了些。
“你幹什麼呀?”夏彤快哭了,她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能哀求的看著他:“你別這樣。”
曲蔚然握著手絹,帶著鮮血的手指輕輕的搓揉著:“這麼小的手帕能包紮什麼傷口?”
他抬起頭望向夏彤,眼裡一篇漆黑,看不見任何情緒,只有無限的,讓人靈魂都顫抖的黑暗:“包紮了手,那頭怎麼辦?
曲蔚然指著頭上的傷口問。
“手臂怎麼辦?”
“腿怎麼辦?”。
“背脊怎麼辦?”
曲蔚然沒說一個地方,都指著傷口,一聲聲的問:“這裡怎麼辦?這裡呢?”
“還有?”曲蔚然僵硬的抬起頭,望向夏彤問:“我的心怎麼辦?”。
“我這裡,真的好痛!”
“痛的想現在就死去!”。
“為什麼我還要活著?”。
“像狗一樣活著?”
曲蔚然抬手,緊緊捂住胸口,他的身體像是承受不住那種痛苦一般,一直不停的顫抖著,可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哭,即使他痛苦的表情都快扭曲了,卻還是強忍著,沒有留一滴眼淚。
夏彤再也忍不住了,她猛的傾身上前,一把抱住他,痛哭道:“你別這麼說,你別這麼說,我們會好的,會好的,我們會長大的,等我們長大了,就沒有人能欺負我們了。”
“曲蔚然,我會很用力很用力的變強的。”。
“我會保護你的,下一次,我一定會保護你。”
夏彤抱著曲蔚然,使勁的哭著,哽咽著對他說:“我會保護你,我們一起長大,一起變強,一起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