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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相憶做出反應,踩上老舊的水泥臺階,跨出搖搖晃晃的門檻,重新坐進車:「我馬上過來。」
一句話,五個字,沒有任何多餘的冗言,意料之外的令白夢昭的心底無端生出暖意來。
白夢昭勉強平復下的委屈再次發酵,哽咽片晌,才哆哆嗦嗦一句:「……謝謝你,姚總。」
姚相憶丟開手機,撥轉方向盤。
秋清蒔的大學就在海市電影學院唸的,那會兒她們貪戀愛,姚相憶時不時來這和秋清蒔約會,騎著腳踏車在林蔭道上穿行。
到了學校,根據白夢昭發來的地位,姚相憶輕車熟路的將車停在知學樓樓下。
這棟樓偏老,外牆二次漆過,裡頭僅置換過了新桌椅,裡牆亦有些淡淡泛黃,處處提醒著一去不復返的舊時光。
一二層是輔導員的辦公室,姚相憶一進去,就注意到二樓傳來的回聲。
聽著是一女人在大聲呵斥,隱約可聞「白夢昭」三個字。
「白夢昭!」輔導員扯著嗓子叫囂道,「你以為你演了一部小網劇就成大明星了?全網罵你滾出娛樂圈呢!」
白夢昭肩膀一縮一縮的,抿緊唇,倔強著沒掉眼淚:「老師——」
「沒靠山還想在娛樂圈混,趁早死了心吧!」輔導員長長「切」的一聲,唾沫濺上白夢昭微紅的眼角,「還敢打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有了名氣就可以欠錢不還啦!你看看你把人家打的!鬧到學校裡來了,可真為咱們學校長臉!」
「老師,他在說謊。」白夢昭向靠著牆看她笑話的飛機頭瞪了一眼。
不,他已經不是飛機頭了,為了誣陷白夢昭,他將頭髮染回了黑色,換了新髮型,剪了個韓式劉海,看起來像個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努力的社會好青年。
不過背地裡,他依然是高利貸界的要債領頭羊。
他抖了下掛在胸前打著石膏的手臂,語重情深道:「我當你是好朋友,可憐你,體諒你那份孝心,才借錢給你幫伯母治病,你倒好,恩將仇報!」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輕,遑論遇到的還是地痞流氓,白夢昭生氣會發抖,牙關打起顫:「你血口噴人!」
飛機頭挺挺乾瘦的胸脯:「我到你家懇求你還錢,你找人把我打成這樣,好多人看見了。」
「是你咎由自取。」
「老師,你聽聽,」飛機頭尋求輔導員的幫助,告狀道,「好借好還,再借不難,我急用錢才求她還一點,態度太惡劣了,我真後悔認識她當朋友。」
飛機頭上前一步:「那晚我找她還錢,她就這態度,叫來許多幫手,一起打我。」
白夢昭忍無可忍,不知哪來的力氣,把他推到走廊牆上。
輔導員一看,罵她反了天了,狠狠戳她一記眉心,尖銳的指甲,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飛機頭火上澆油:「我看學校解決不了這事了,我還是報警吧!」
輔導員按住他掏手機的手,賠笑道:「別別別!先生,鬧去警局不合適。」
白夢昭是公眾人物,一旦曝上網,會引起軒然大波,她還沒畢業,學校與她一損俱損,定然要被影響聲譽。
輔導員不好當,白夢昭是她學生,上頭輕輕鬆鬆定她個失職,嚴重些很可能會開除她。
倒黴催的!
「快道歉白夢昭!」輔導員急赤白臉地說。
白夢昭兩拳攥著,側身不回答。
姚相憶扶著欄杆往樓上去,剛拐彎,就瞧見走廊中段一盤著頭髮的中年女人。
姚相憶認識她,印象挺深刻,記得她姓趙,下巴長,長著一張馬臉,學生偷偷起外號,叫她趙馬臉,當年是池故媛和唐思梨的輔導員,出了名的勢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