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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說著,破舊的柴木門忽然被人推開了,一院子的人抬頭看向外面,卻看見是一個胖乎乎的大嬸,領著幾個粗手粗腳的婦人,&ldo;你們是新搬來的吧?&rdo;那個大嬸說道。
&ldo;是。&rdo;吳怡站了起來,圍裙擦了擦手。
&ldo;我說是這家吧,沒找錯。&rdo;那大嬸說道,&ldo;我姓詹,人都叫我詹五嬸,送你們過來的那個當兵的是我三兒子,叫福財,那小子笨,拿了錢就回家了,回去跟我一說我就給了他一巴掌,亂收別人錢怎麼行,你們初來乍到的,肯定是什麼都缺,特意叫了幾個媳婦還有幾個鄰居來看看你們。&rdo;
吳怡的反應在幾個人裡算是快的,&ldo;五嬸,您真是客氣,快請進屋,我們剛搬進來,也沒什麼茶水招待您的。&rdo;
&ldo;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不用說這樣見外的話。&rdo;五嬸說道,她說著就進了屋,看見這屋裡的鍋還沒人動,炕還是光的,就笑了,&ldo;你們都是南方人吧?&rdo; &ldo;從京裡來的。&rdo;夏荷說道。
&ldo;這屋子啊,老沒人住,這炕得扒了,掏了灰重搭,這煙囪得用火燎,這炕上得有炕蓆,屋裡得有煙火這才能住人,不然晚上睡又cháo又涼的炕,得生病。&rdo;
另一個媳婦看了看這屋上的茅糙,&ldo;這糙也得重鋪了。&rdo;
&ldo;今個兒晚上你們不能在這兒住,住也不能住炕幸好還沒到八月十五呢,晚上天不算冷,在地上搭鋪也行,咱們這兒盤炕最好的是老宋頭,你讓你兄弟跟著我們去找他,找他盤炕得請他喝兩盅,再打壺酒是最好的。&rdo;五嬸幾句話就把吳怡他們一下午的勞動全否了。
吳怡他們是京城裡的人,冬天若是在暖閣住也是住炕的,只是這些活都是旁人來做,吳怡頂多是知道到了九月初九要找人掏炕灰,要薰炕,根本沒想到久沒住人的屋子要先扒炕。
半斤見五嬸說自己是吳怡的兄弟,張嘴想要說話,被周老實一腳給踩在腳背上了,趕緊把嘴閉上了。
&ldo;這些我們是真不懂,還真的幸虧五嬸你們來了。&rdo;
老宋頭是個身上沒什麼肉,肚子卻不小的老頭,還沒到跟前呢,就能聞到一股子浸到他骨子裡的酒味,沉思齊再怎麼遲疑也知道這個時候是自己出頭露面的時候了。
招待著老宋頭把東西屋的炕都扒了,吳怡躲在西屋邊上的偏廈,又想起了什麼,小聲跟八兩說了幾句。
八兩到了老宋頭跟前,又和沉思齊耳語了兩句,沉思齊愣了愣,看了一眼偏廈,&ldo;我……&rdo;他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吳怡了,最後想起來馬馳總是你媳婦,你媳婦的叫著,&ldo;我媳婦說兩個兄弟住偏廈,請宋師傅等會兒在偏廈也搭個炕。&rdo;
&ldo;等會兒再說。&rdo;老宋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背個手在東西屋看了看,又把外屋的鍋抬起來看鍋,&ldo;不光得搭炕,還得從搭鍋臺。&rdo;
&ldo;全聽師傅的。&rdo;
&ldo;我徒弟沒來,我今天把泥和好,漚一宿,明天你得給我打下手,天黑之前才能完工。&rdo;他指了指沉思齊。
沉思齊簡直是被噎住了,他對於老宋頭說的話,前半句沒聽懂,後半句他就聽懂了打下手。
&ldo;我男人笨,是個讀書的,讓我姐夫幫您吧,他是個會幹活的。&rdo;吳怡在偏廈裡聽著想偷笑,最後還是出來解了沉思齊的圍。
老宋頭看了眼吳怡,又看了眼吳怡指著的長得又粗又壯一臉老實相的周老實,&ldo;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