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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去了神都……我們還能活著見到王上嗎?”我不輕不重地點了一句,讓他明白我的立場。
“……那隻能另想辦法了……唉!崔相也實在……國難當頭,居然還在那裡假公濟私!社稷不幸啊社稷不幸……”
“將軍,唯今之計,只能先想辦法轉開王上的視線……”
“怎麼轉?”
“當然是比私通羌蒙更大的事嘍。”
“願聞其詳。”
“將軍,一個月前,刑部理判程彰拿到了一個人,叫範古,剛從突利回來,被人密報,現正暗中關押在刑部大牢……”
“突利回來……範古!”他站了起來。
“是啊,似乎和中書舍人範階範大人有瓜葛呢!”
他聽了這話悶了半晌,終於又坐了下來,語音低沉“軍師之意我懂了……事不宜遲,要不就在今晚動手吧?”
我微微一笑,“好。平瀾一切都聽將軍的。”
當晚,在晚宴上,趙黎就依王上派他出兵時所封的虎符奪了薛溫晉的兵權,然後拿下他,傷突囟肌W錈�允撬酵ㄍ煥��室庹槳埽�院萌猛煥�謀�ν�細��徊恪R踩肥擔�煥�吹角濟汕嵋拙馱諡俳蠐脘�亓醬Φ美��才殺�詿艘員貝來烙���肜捶忠槐���餼駝�酶�思浣擁鬧ぞ蕁?
其實證據有沒有都無所謂,關鍵是看王上的寶押在哪邊,目前看來,我方比較佔優勢一點。如果真的沒有錯,那就應該好好謝謝寶氏兄妹了。
十月二十,在神都鬧得沸沸揚揚了五天之後,王上終於定了範階與薛溫晉的罪。兩人都是誅九族的大罪,同時朝中牽連官員達三十五人之多。如今崔長河是落了勢,範階是誰的人朝中上下都知道得清楚,通敵賣國的事如若沒有他指使,想來範階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此案一辦,他自是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來自碰黴頭。看來蘭裘生與程彰真是亂世中最擅陰謀的朝臣了……
這廂,連續八天沒有動靜的羌蒙派了個使臣過來,說是請我赴宴。此舉讓我一時猶豫起來,什麼意思?羌蒙可汗的用意何在?是單純毫無心機地想敘舊?還是想來一套離間計?不論是哪種,都是不好解決的麻煩,想了半天,還是上折給王上,請他準我藉此機會與羌蒙可汗詳談結盟一事。現下沒了崔長河,又斬了薛溫晉,王上自是隻能準我的了。
十月二十五,王上遣了禮部侍郎向漢青、凌練,兵部侍郎宇文書達抵達潼關,並準我以右僕射之職攜同幾位朝臣一同出使羌蒙。目的達成!
“趙將軍,此去福禍難料,請將軍積極備戰,勿以我等為念。”臨行前交待一句,我便與眾人出發了。
兩輛馬車駛出潼關,經過長長的一溜狹廊,車馬漸漸平穩起來,我撩開車簾。草原上青天白日,山抹微雲,天粘衰草,滿目迷離的景緻便突兀地映入眼簾。又長又寬的伊河從遠處蜿蜒而來,靜靜地淌著,將莽莽草原劃成兩半,一半在青天外,一半在青天下。一覽無餘的開闊之地,坦蕩如坻,雖是衰草連綿,但仍有一種讓人心旌動搖的震憾。蔥黃的原野上,遠遠點綴幾點牛羊,黑黑白白,有些落在山半坡,有些落在明明秀秀的伊河畔。
再行一陣,便是勒雲山,北接祈香高嶺,勢如屏障,其間莽原起伏,森林茂密。而山坡之下,密密連延二十多里的營帳但出現在眼前。不時有馬群急馳而過,帶起一陣呼嘯之音。偶有幾名羌蒙青年天藍色的身影奔過,夾過幾聲爽朗的歡笑,顯得如此青春與活力。
車馬行到軍前停下,我與幾位朝臣一同下車,已有羌蒙的將軍在營外迎候。我細一看,這將軍健朗又年輕,神采間似還帶著稚氣。他抱拳向我們一禮,用有些生硬的漢話道:“我主已在帳中設宴,貴使請!”說完還朝我笑了笑。
我猜測,“杭木頓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