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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判定的?人都說血脈親人,按這個道理,你該認她啊!」楊無劫指向介微,流星錘同時嘭一聲砸了第四下。
「她身上流著的可是你們柴家的血。」
嘭!第五下。
盾牌被砸得咔一聲響,現出一道裂紋,柴方達眼看著流星錘飛起,還要再砸,慌忙附著靈力上去,咬牙回道:「但她心裡想的是殺光我們柴家人!」
「哦。」楊無劫點點頭,表示接受了這個解釋,然後反手把柴令揪到身邊,「那他呢?他在親耳聽到少莊主承認一切之前,可是始終發自內心相信你們父子是清白的。」
柴方達沒有回答,流星錘重重砸下,將盾牌砸得火花四濺,裂紋縫隙沾染上天魔烈火,噼噼啪啪燃燒起來。
「你也不肯認。」楊無劫自行得出結論,「那要是他們倆能換回去呢?」
問題問出同時,流星錘第七次砸上去,盾牌發出咔嚓幾聲,四五條裂痕一起出現,柴方達被魔氣衝擊得靈力亂竄,哪有餘力回話?
「是我多此一問,無論如何,這具身軀已經入魔,無法挽回,柴莊主怎麼可能會認?」魔尊大人冷笑一聲,鬆開柴令,「那麼我就更好奇了,你柴莊主認的到底是什麼?」
流星錘高高飛了起來,「是松岡劍派弟子的光輝榮耀?」嘭一聲砸下去。
「還是不辨是非、不問對錯的盲從愚孝?」流星錘再次砸下,盾牌不堪重負,呼一下整個燃燒起來。
「那你是在養兒子,還是養狗?」
著火的盾牌突然被扯走,重重摔在遠處地上,登時碎了個四分五裂,柴方達再撐不住,亂竄的靈力衝進心脈,他踉蹌著後退,撫胸噴出一口血箭。
「他好好一個劍修,落到今日這般田地,是因為什麼、受了誰的牽連,你這老狗不知道嗎?問都不問一句,就說他活著也是生不如死、要打要殺……都是他活該是嗎?活該他命不好,投到你家做了你的兒子是嗎?」
楊無劫問一句,火龍躥高一次、逼近一分,一口氣問完,那對父子已徹底被困住,無法脫逃。
魔尊大人還不解氣,回手拎過呆愣愣彷如靈魂出竅的柴令,「就這種爹,你不反過來殺他個千刀萬剮,還要聽他的話去死?」
自從魔界至尊破陣而出,廳中天魔烈火燒得越發旺盛,魔氣徹底壓制靈力,柴令好受多了,但他剛剛湧現的心魔,也在天魔之氣的滋養和魔尊大人一句接一句的拷問下,不知不覺長成龐然大物。
「是劍修都這麼懦弱,還是你骨頭特別軟?」魔尊大人語氣中充滿輕蔑,「你這樣逆來順受的人,修得出無上劍意麼?」
柴令感覺心魔幾乎要衝破軀殼,將他整個淹沒,本就十分難受,身上黑氣繚繞的魔尊偏還這麼近距離地和他說這種挑釁意味十足的話,只覺心魔又長大一截,咬牙回道:「這不是懦弱,這叫重情重義!」
楊無劫嗤笑:「重情重義?你說這話自己不覺可笑嗎?」他側頭看一眼相扶相攜的柴家父子,唇邊揚起一抹殘忍笑意,「別人對你根本無情無義,你還重情重義,你重了什麼?」
說著這話,他看回柴令,低頭湊近他耳邊,「一場空罷了。」
轟!明明四周只有火焰燃燒聲,柴令卻彷佛聽見有什麼高大建築轟然倒塌,蠢蠢欲動的心魔乘隙而入,瞬間填滿那塊因倒塌而生的空洞,接著一股灼燙氣息沖入經脈,他被燒灼得難受之極,卻一聲也哼不出、一根手指也動不得,很快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楊無劫眼看著他白眼一翻、要暈倒,不慌不忙後退,袖子一卷,就把人推到了介微懷裡。
「尊主,他這是……」介微接住人,見柴令滿臉通紅,身上發燙,嚇了一跳。
「沒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