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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持續了很久,除了大毛髮出的動靜,就只有廚房偶爾傳來廚具碰撞的聲響。
冷麵沒什麼難度,煮好調個汁就基本完成得差不多,鄔希洗了手坐到桌前,用筷子撥弄了幾下麵條,見秦璟澤始終沒有說話的意思,終於耐心告罄,「什麼時候訂婚?」
秦璟澤似乎一直在等他發問,不慌不忙撂下手裡的東西,「誰跟你說的,秦璨?」
鄔希眯眼,不否認。
那女人很明顯就是故意的,他不是看不出來,但還是需要秦璟澤把事情說清楚。
「她告訴你我要訂婚,怎麼沒告訴你具體是哪天?」,說完就被鄔希冷冷盯了一眼,秦璟澤噤聲,復又露出淡笑,「這事我昨天已經解決了,沒有訂婚。」
昨天他就是被秦老爺子的人半強制帶走,到了地方得知是一場以聯姻為目的的相親,物件是陸家的千金。
但凡是對陸銀環這人有點耳聞的,都知道她是怎樣一個放浪的女人,身邊從來沒有同時少於三個伴的時候,光明正大,無所顧忌。
依老爺子的意思,左右也是商業聯姻,各玩各的,無所謂這個孫媳婦人品如何。
老爺子的意思,秦瓃澤向來是無法違逆的。
不過昨天他和陸銀環見了一面,陸銀環就主動去提出了取消聯姻。
原因無他,她和秦璨走得近,他為此早就在她的公司裡安了釘子。陸銀環雖然私生活糜亂,但是個事業心強的女人,權衡之下毫無疑問地選擇了妥協,與他達成協議。
秦璟澤拉開椅子坐到鄔希旁邊,忽然沒頭沒尾地提議了一句,「晚上吃酸辣粉怎麼樣?」
鄔希嘴裡叼著冷麵,皺眉吸溜進去,鼓著腮幫嚼了半天,「我不吃辣。」
怎麼回事,這人不至於連這種最基礎的事情都忘。
「嗯,我吃辣」,秦璟澤說著往自己添了幾勺辣椒油,看得鄔希舌頭疼,伸手把辣椒油奪下,不給他再放。
每次看到秦璟澤吃辣的程度,他都會懷疑這人是不是痛覺神經有缺陷。
他不讓放,秦璟澤就不放,用筷子攪了攪,整碗的湯料都變成紅色,沒急著下口,與他四目相對,明顯地笑了一下,「你吃酸就行。」
鄔希愣住,反應兩秒,手裡的辣椒油重重撂下,一拳懟在秦璟澤胳膊上。
拐彎抹角說他拈酸吃醋,找打。
秦璟澤微微躲閃,沒讓他打得太結實,視線左右搜尋了一番,撿了根乾淨筷子塞進他手充當刑具,又挽起袖子露出手臂。
剛剛那一下要是打得結結實實,難受的會是希希的手腕而不是他。
鄔希手一撇把筷子扔到邊上,轉而旋開醋瓶,朝他的碗裡噸噸噸倒了小半瓶,抬抬下巴冷笑,「吃吧。」
看看到底誰吃得比較酸。
秦瓃澤斂去眼底的笑意。
再笑顯然又會觸怒希希,他便什麼也沒說,夾起泡在醋裡的麵條放進嘴裡。
經過嚴苛的訓練,這種程度的酸味他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但仍然眉頭輕微皺起,不露痕跡地表演,試圖取悅鄔希。
為了保證效果,他甚至還喝了一口湯汁,還沒嚥下去就被鄔希推了一把腦袋。
「讓你吃沒讓你連湯都喝」,鄔希繃緊了臉,把碗扯過來,「去漱口。」
該聽話的時候不聽,不該聽的時候倒是很聽。
初中他可是見過季澤吃了口酸棗糕之後在廁所裡吐得昏天黑地,明明就吃不得,卻非要這樣,也不知道是在逼自己還是逼他。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趁著秦璟澤漱口的工夫,他嘗了一小口這碗冷麵,剛進嘴就跑到垃圾桶旁邊吐了,眼淚都淌出來。
什麼鬼東西這麼辣,根本不是人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