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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兒還想說什麼,可見添香已經轉身去看她整理的箱籠,只好洩氣。娘也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是幫不了姐姐什麼的,只願這陸家人能看在姐姐善良的份上好好對她吧。
兩姐妹又說會兒話,春兒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拉住她道:“差點忘了,這次來把姐姐屋子裡的紅箱子帶了來,鑰匙估計是沒了,若想開啟只能找鎖匠來。”春兒忽而一笑,“聽說裡面裝的都是姐姐的寶貝,姐姐可要找個信得過的鎖匠哦。”
那個直接被抬進庫房的紅箱子嗎?添香莞爾,不說真就忘了。
晚上陸禮擺宴為帛家人送行,不知為何周氏今天的臉色很不好看,笑容堪堪,就連帛家老舅和帛添成都看出來了,不覺間才冷酒也不盡興。
添香心下疑惑,按理說周氏這樣的老狐狸輕易不會顯露情緒,除非遇到什麼大事了,她把眼睛挪向陸禮,陸禮神色如常,嘴角笑意淺淺,實在是看不出什麼。
這時她眼前突然人影一晃,有侍從唱報,“四爺到!”
四爺?陸白?如此神秘的任務終於露臉了,許是懸念給足了,她不禁興奮的有了繼續期待,猜測這陸四爺的樣貌如何?不知為什麼,她從未想過他的樣貌會是醜陋無比的,這和潛意識有關,在她看來,凡是與憐香惜玉、尋花問柳之輩多少都有幾分姿色,陸白與陸燁亭是一丘之貉,想必差不到哪去。
酒宴擺在院子中,來人一進來便躬身施禮,“母親,我來遲了。”
周氏臉色不好,神情恍惚的看了他一眼,僵硬道:“入席吧。”
添香臉上有幾分赫然,扭捏的像相親的姑娘,感覺到椅子挪動,她偷眼望去,雲錦的亮百袍裾,腰間繫著鑲嵌漢白玉蛋面的竹紋腰帶,胸襟挺拔,才要往上看,就聽他道:“我來遲了,自罰三盞。”
那邊老舅與帛添成好像與他相熟,帛添成笑道:“小可不才,願為白妹夫記數。”
“呵呵……”周圍的人頓時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如此一來,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
添香順著兩人說話看向陸白的臉,卻見他一手執杯,一手摟住寬大的袖口,飲酒時便堪堪擋住了大半張臉,隨著他的動作她只看到一塊雪白的袖口。
小丫鬟盛滿三盅酒,陸白袖子未落,一連飲下,再看他垂下的眼簾,添香一時有些怔愣。
怎麼有點眼熟呢?雖然只看到一方額頭和一對清俊的眉毛,她還是覺得有種熟悉感縈繞心頭。
她想著,眼睛便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瞧,兩盞、三盞,那寬大的袖口就要拿開,就像一組慢鏡頭,他的額頭、眉毛、眼瞼、鼻翼、嘴唇……下巴……。
“你……”馬添香情不自禁的伸出一個指頭指著陸白,嘴唇翕合,卻是好半晌都諾諾不得語。腦海裡像脫兔般竄出與那個謫仙般男子相遇的情景,“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她第一次被喬氏罰規矩跪在院中,有人踏著月色來,低吟此句,她當時緊張的把他當賊人,他笑說,“你覺得我像哪類賊人?”,那時他自稱是陸家的侍從,叫陸四。
於是她留了個心眼,交這個無權無勢的下人做朋友,探個訊息傳個話總是有用的,於是在周氏差點給自己灌藥的晚上,她果真就拖了陸四請出陸四爺救了自己,她感激陸四爺施與援手,更將陸四放進了自己心裡,默默感謝。
明月夜,積水亭,她託他約了陸燁亭,那晚在草叢中他們窺見了孫婆子的腌臢事,他藉機親近,說了,“添香,我心悅你。”,這之後惹的她芳心促亂。
再見是在東倌樓,他戀戀不捨的送她出去,說:“若是累了就來小四這兒,小四不怕你吃窮了,不管怎樣,小四都願意陪著你。”承諾過後,她只要想起他就覺得虧欠了一份沉重的感情,以至於連出府的興致都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