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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竹這才聽明白,換心頭血?
渚幽頷首,「這不是你心心念唸的麼。」
長應悶咳了一聲,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她硬生生將臉咳紅了,瘦弱的肩還略微一抖,還挺像病入膏肓的樣子。
「尊主,可……」撼竹是不大想讓自家尊主冒這個險的,換了心頭血,那可就是福禍相倚、死生相繫了。
如今這龍究竟什麼底細還不清楚,日後若是出了什麼差池……
她不敢往壞的想,到底還是不想將這龍當自己人。
渚幽擺擺手,催促道:「去吧……」
撼竹仍站著不動,眉間神情掙扎著,心底竟湧上了一絲荒唐的念頭來——
她不知道渚幽為何執意要換這心頭血,但與其同這龍換,還不如同她換。
再說,若是出了什麼事,她定會站出來替死,哪會讓心尖上的這大妖受什麼委屈。
長應看她欲言又止還一走一頓的,心頭忽地一陣煩悶,金瞳中又騰起煞氣,一口玉白的牙死死咬著,似要將人嚼碎成爛肉。
可她卻又覺得茫然,不知這貪慾是從何處來的。迷惘之下,她手一伸就將柔軟的掌心撘在了渚幽的腕骨上。
這隻手冰冷非常,像是剛從冰窖裡挖出來的,所撘之處還是渚幽的命門,渚幽卻沒有撥開她。
於是長應得寸進尺,五指一收,握住了渚幽的手腕,那腕子細細一圈,她已勉強能圈得住。
將那腕子攥緊後,她忽地覺得合該如此。
合該——就這麼將人困在掌中。
自破殼後,她便一直無所欲求,雖知自己本不該是這模樣,但究竟要做什麼,究竟該是什麼樣子,她一無所知,無恨也無怨,心裡也不知喜悲,可如今這心卻似乎騰起了一絲焦灼。
不錯,她似乎是得要些什麼的。
渚幽見這龍鬼鬼祟祟將手伸過來,小臉上還泛著迷茫,也不知她究竟想做什麼,乾脆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示意不要再靠近了。
長應又被點住了眉心,像是被戳了穴道一般,剎那間從方才那古怪的魔怔中走了出來,轉而乖順了些許。她將冰冷的手一收,端正坐了回去。
門邊站著的撼竹仍未走,抿著唇執拗地低著頭,心底有些慌亂,「還盼尊主三思。」
渚幽能不知道這孔雀妖在擔心什麼麼,可她如今尋不到那寒眼,找不到驅散眼中毒霧的聖物,已是走投無路了,便只能賭上一賭。
「出去將門守好了。」她道。
撼竹卯足勁抬了眼,深深望了她家尊主一眼,尊主那皎皎銀髮似纏在了她的心頭,讓她收不得心。她抿了一下唇,這才開啟門欲要出去。
門一開,站在外邊的一個身量高大的魔頓時露了臉。
撼竹被嚇得後退了一步,瞳仁猛地一抖,立即回頭朝渚幽看去。
渚幽見她慌張回頭,這才懶懶抬眼,瞅見了門外站著的第一主懸荊。
這懸荊常常來無影去無蹤,修為高深莫測,常不在魔域之中,似在外尋什麼人什麼物一般。
她同這第一主也未碰過幾次面,興許正是如此,同魔域裡其他魔相比,她對這第一主還是頗有好感的。
只要這些魔不上趕著尋死,她都能生出些好感。
懸荊身著黑衣,滿頭黑髮未束,被風吹得頗有幾分瘋意。
偏偏他眉眼生得張揚,看著不像是能沉得住性子的人,看著更像個瘋子了。
這樣的魔,渚幽見得多了,定是心有執念還不肯解脫的。
只是站在殿門外的這懸荊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龍。
莫非真有什麼淵源?
渚幽覺得有些意思,一柄總是在外找東西的劍,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