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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諦聽看錯了。
「元元還在睡嗎?」溫白看著牆上的牽牛圖說。
「本來該醒了,」諦聽偏眼,往牆上一掃,「陸徵又給餵了一口靈力,睡結實了。」
靈力吃撐了,就跟飯吃多了犯飯困一樣,平日陸徵也不太讓它多吃,溫白走到畫前,有些疑惑。
諦聽看出了他在想什麼:「沒出什麼問題,就是睡不踏實。」
溫白偏頭看他。
「畢竟竹枝上帶了你的血,你消失那兩天,可能感應到了什麼,睡睡醒醒,陸徵怕它醒來鬧,就餵了靈力,暫時封了那畫。」
說到竹枝,溫白頓了下:「元元能吃進我的血,也是因為那竹枝。」
「嗯,」諦聽走過來,「說不定比陸徵的還要更適合些。」
溫白沒說話。
「怎麼,」諦聽笑了下,「還有些雲裡霧裡的吧。」
溫白沒否認:「嗯。」
「其實我也覺得挺稀奇的,不過這就是你和陸徵的緣分。」
諦聽給溫白泡了一盞茶:「我聽陸徵說,你去那邊的時候,裡頭下雨了,還打了雷?」
諦聽說的「那邊」,自然是千年前的人間。
「嗯,」溫白抿了一口熱茶,「我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是進了祭夜圖。」
「但祭夜圖中沒打雷,也不下雨。」諦聽介面道。
溫白:「嗯。」
出現了一點偏差,他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或是畫出了問題。
但溫白還有一事想不通。
「我到那邊去的時候,其實找了當地的城隍。」
諦聽大致聽陸徵提起過。
「他說他算過,那幾天人間應當都不會有雨才對。」當時聽到雷聲的時候,城隍反應還比他大一些。
「那幾天人間也的確不應該有雨。」諦聽悠悠道。
溫白注意到他說的是「不應該」,而不是「不會」。
「周偉和鍾時寧應該和你說了,那時候,天象有點亂。」諦聽轉頭看著溫白。
溫白心裡咯噔一聲:「嗯。」
他默了一會兒:「你是告訴我,千年前的天象,也是被影響了。」
諦聽也說不好,但給出了一個最可能的結果:「沉沙河本就是可通陰冥的大河,斷流了幾百年,突然過了水,雨一下,河水上漲,可能是會造成這種結果的。」
說著,諦聽又問了一句:「那裡雨落得大嗎?」
「還好。」溫白淡聲道。
雨落得不大,倒是挺密。
諦聽點了點頭。
雖是亂了天象,但畢竟隔著千年,饒是陸徵,也得被斂一斂。
「還好就好,」諦聽在牽牛圖上敲了敲,「要是下得跟這頭一樣兇,這燈怕是也沒機會漂到黃泉。」
三兩下就得被雨打沉。
溫白笑了下:「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再多放兩截竹枝進去。」
再給它墊個高高的底座。
保證它能一路穩穩噹噹漂到黃泉,不至於被擠到岸邊。
「你多放兩截竹枝進去,大概也就不是元元了。」諦聽調侃道。
溫白頓了一下,笑了:「也是。」
許久後,溫白往沙發上一靠,很輕很淺地吐了一口氣:「其實我看到陸徵了。」
諦聽沒太在意:「他十來分鐘前也才走,碰上了?」
溫白:「不是。」
「我是說,在那邊。」
諦聽拿著茶盞的手倏地一頓,茶盞一晃,撒了一小片茶水出來。
諦聽很少有這麼失態的時候:「你是說千年前?」
溫白抿了下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