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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撒謊，不把情況說的嚴重了，羅婉不會去看的。

果然，羅婉嚴肅起來：「真的？我們去看看！」

她帶著齊渺渺快步到了牛棚邊，敲門道：「季叔、季嬸兒，你們在嗎？」

敲了幾下沒人應，她推開了門，看到了躺在床上臉色通紅的季林川。

她趕過去摸了一下，臉色更嚴肅了：「不好，他在發高燒，得趕緊叫醫生！」

想了想，她還是把齊渺渺拉出來，讓她在門口守著，她自己匆匆跑去叫村醫。

村醫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大家一般叫他趙醫生。

本來是個知青，因為懂些醫術，在村裡當醫生。

他過來看了看季林川，立刻開了退燒藥，又打了一針，對羅婉說：「這孩子明顯凍著了，昨天那麼冷，聽說他一個人跑了趟梨花溝，這一來一去的，一會兒出汗一會兒吹風，不感冒才怪！」

「他去梨花溝幹嘛？季叔季嬸兒呢？」羅婉奇怪的問。

趙醫生嘆氣：「季教授兩口子去挖防空洞了，去了半個月了，季林川一直一個人，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

兩個人聊天，齊渺渺大概瞭解了資訊。

季林川父母不在了，爺爺奶奶被放到這裡勞改，他跟著來了。

他爺爺奶奶是大學教授，幸虧現在鬧的沒那麼厲害了，老兩口沒有受太大罪，就是捱了不少餓，季林川也沒人管。

他們聊著天，季林川睜開了眼睛。趙醫生囑咐他吃藥，又指了指羅婉和齊渺渺：「林川，幸虧羅婉和這個小丫頭，不然你……哎……」

這個牛棚遠離李花村和桃花村，一般人不到這兒來，如果不是有人發現季林川發燒，說不定他就無聲無息的燒沒了。

「謝謝你，羅阿姨。」季林川垂眸說道。

「沒什麼，林川你好好休息。」羅婉摸了摸蓋在季林川身上的薄被，嘆了口氣。

齊渺渺也發現，季林川的被子更薄了，在這個漏風的牛棚，蓋這麼薄的被子還不得凍壞了？

她想，可能昨天季林川把一條被子送去給爺爺奶奶了。

羅婉怕齊渺渺被傳染，趕緊拉了她出來，回家之後，想了想，還是拿了條被子送到季林川那。

中午，羅婉做了熱乎乎的面片湯，用麵粉和玉米麵混合蒸了窩頭，又炒了個大白菜。

她和齊渺渺吃完飯，照例給齊家兄弟裝飯盒，想了想，她多拿了一個飯盒。

齊渺渺敏銳的發現了：「媽，你想給季林川帶一份飯嗎？」

羅婉點頭。

齊渺渺立刻跳了起來：「我去送。」

「不行，他感冒呢，傳染你怎麼辦？」在羅婉眼裡，齊渺渺和以前一樣嬌弱。

「哎呀，媽，趙醫生都說了，季林川是著涼感冒，不傳染的！」齊渺渺不由分說搶過飯盒，一溜煙跑了出去。

牛棚裡，季林川虛弱的躺著，飢餓再加上精力消耗，他床都下不了，一上午連口水都沒喝。

「季哥哥，我給你帶飯來了！」齊渺渺笑眯眯的進來，把飯盒裡的一碗麵片湯，一個窩頭和一點白菜放在季林川床頭。

季林川默默看著她。

「你吃吧，我給你燒點水。」齊渺渺看看他乾裂的嘴唇，轉身拿起鐵壺。

她把水壺裝滿，費力的放在火爐上。

季林川微微皺眉，他是昨天傍晚回來的，回來之後就頂不住躺下了，然後發燒，到現在都沒挪過地方。

這麼長時間了，火爐的火竟然沒有熄滅？

昨天晚上有人來過！他清晰的記得，有人把水餵到他嘴邊，還摸過他的額頭。

是誰呢？

齊渺渺回頭：「喂，快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