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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三金從袖袋裡摸出兩個小巧玲瓏的酒杯來,替兩人都斟滿了,方才慢慢的道:“有些時候,自欺欺人其實也是極好的,若是我說了,你讓她如何面對我?一個佔據了她女兒身體的遊魂,是找道士還是找和尚,或者將我將當女兒真真正正的疼愛下去?加以真是真亦假,就這樣吧,糊塗些也是件好事。”
萬三金盯著杯中平穩的酒水,月色為其鍍上了一層銀光,仿若上好的銀水一般,幾乎讓人不忍心破壞這種微妙的平衡難得的美感。
未輕寒一口喝乾杯中酒,瞥了眼旁邊端著酒杯看酒的女子,淡淡的道:“傻子。”聲音不若平日的涼薄,倒是連他都不自知的溫軟寧靜。
月夜恍若涼水,靜靜撫慰所有焦躁情緒,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一人玩酒。
一人喝酒。
對月成三人,浮光掠影間任由心情流連,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我說,未輕寒,你為什麼不肯在我身上將七殤花的花瓣下全了呢?”萬三金忽的輕道。這幾日拜那個嘮嘮叨叨恍若女子的絕世妖孽所賜,她倒是知曉了這個。
未輕寒忽的側開了臉:“不關你的事。”
“難不成是因為我不夠漂亮身材不夠好實在是有損你孃親絕世好容顏?”話未說完,便見著未輕寒以無比古怪的眼神看著她,她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慘嚎,“不會吧,不會給我說準了?”
其實,依照她看來,這具身體還算不錯,算不上國色天香也算是俏麗可人罷?
正在仰頭喝酒的未輕寒嗆了口氣,忍不住瞪了眼萬三金,難得寧靜的心緒被她這句話卻是惹的肝火大動,恨不得再給她一彈指才好。
中指已經曲起,視線在她額際上尚未消去的紅腫上頓了頓,還是收了下去,沒好氣的淡道:“為什麼不說我愛上了你所以不忍心你魂飛魄散呢?”
萬三金更沒好氣的道:“小爺,你若是真的歡喜上我就不會等到現在了,好不?我記得萬三金可是足足纏了你三年之久,每年中秋都準備鮮花素果朝爺您玩拜拜樂你老眼都不瞟一眼的,你還好意思說突然歡喜上了我?”
糊弄她?
見鬼吧!
當她是沒談過戀愛的小女兒家?
未輕寒皺了皺眉,神情愈發怪異了。這個女人未免也太過遲鈍了些了罷,難不成這點情意也不通?
“一個人成日裡盯著一張花臉在你旁邊神出鬼沒,就連出恭吃飯都在外面守著,你會歡喜?”
出……出恭?
不用仔細搜尋記憶引擎,腦子裡立刻就浮現出某個慘不忍睹的場景,那場景的發生地似乎果然是一酒家的茅房,剛從茅房掀簾出來俊美妖孽少年,蹲在牆邊盯著一張大花臉傻笑就差沒流口水的萬三金……
咳,換位思考之下,確實有些慘。
也是,若是換做她,恐怕早就一巴掌將那張花臉拍到牆上撞牆去了……萬三金臉部肌肉扯了扯,忽的瞥見不遠處一方黑影在屋簷之上掠過,身法輕盈蝶翼拂動水面輕巧掠起漣漪片片,居然美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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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蒙面人腳步點點,忽而在距離他們兩棟屋子的屋簷上站著,身姿纖細卻看不出男女,只是在屋簷上遙遙看著他們,黑漆一般的眼裡在月色之下皎潔若月卻又銳利似劍。
他手裡握著劍,那劍比慣常長劍還高上三尺的鐵劍點著屋頂,鐵劍極亮極薄,幾乎有月光流瀉而下,雖然是靜止不動,卻散發著強烈的殺氣。
萬三金被那殺氣驚的起了一聲雞皮疙瘩:“咦,殺手?”有這般光明正大的殺手?
未輕寒漫不經心睇眼過去,鳳眸之中掠過些微厲色,卻仍然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待酒瓶大空,他方才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哪是,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