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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女溫氏亭晚求」
她死死將目光定在那裡,唯恐下一刻隨著風動那條紅綢便會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習語。」她急急道,「你」
她想把那條紅綢指給習語看,又怕習語找不著,只對她道:「你幫我尋根竹竿來。」
「主子要竹竿做什麼?」
「你且去尋便是。」
習語一臉茫然,但還是聽命回院中去尋。
溫亭晚在原地候了半晌,都沒等到習語回來,她頗有些焦急,徑直上前踩著樹下的一塊石頭伸手去夠那條紅綢。
那簇枝丫很高,溫亭晚直起手臂,指尖卻只堪堪劃過紅綢底部,她咬了咬牙,一手扶住身邊的樹幹,踮起腳,用另一隻手去碰紅綢。
石面光滑,溫亭晚站在上頭頗有些搖搖欲墜。
幾步開外的林間,這一幕悉數落於一人眼底,溫亭晚的每一次晃動都讓他心頭一凜。他屏住了呼吸,將拳頭握得死死的,甚至做好了隨時衝出去的準備。
在幾番嘗試之後,溫亭晚終於得以拽住紅綢的一角,一把將它扯了下來。
「主子!」習語拿著竹竿回來,恰好看見這驚嚇的一幕,她將手中竹竿一丟,忙將溫亭晚扶了下來,「上頭危險,您怎能爬上去呢。」
「沒事。」
溫亭晚無所謂的笑了笑,垂首望向手中的紅綢。
經過兩年的風吹雨打,紅綢早已變得破舊不堪,滿是塵土,可上頭的字卻依舊分辨得出。
她用纖長的手指細細在紅綢表面拂過,倏地笑出了聲,像是自嘲,像是感慨,又像是釋然。
兩年前那個滿懷期許,親手將紅綢繫上去的少女,如今又親手將它摘了下來,當年的願望也隨著紅綢鮮艷的色彩一同消逝在了風裡。
「主子,這是您當年掛的紅綢嗎?這紅綢不能解,您自己給解了便不靈了。」習語勸她。
「不必靈了。」溫亭晚風輕雲淡道。
有些感情,總該做個了結。
她在附近尋了個淺坑,和習語一起,將紅綢放在了裡頭,再用泥石掩埋壓實。站起身的一刻,溫亭晚就像徹底丟掉了一個巨大的包袱,渾身輕盈自在,連呼吸都順暢得過分。
「我們回去吧。」
直到那窈窕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夜色中,隱藏的林後的人低聲吩咐。
「挖出來。」
第49章 換回來了7 四公主特意拿這粥來捉弄她……
靜安寺的寮房不分上房下房, 一視同仁,都是白牆黑瓦陳設簡單的佈置,雖說遠遠比不上宮中的奢華, 但勝在乾淨清幽。
溫亭晚倒是沒認床的習慣, 再加上白日疲累,聽著外頭的此起彼伏的蟲鳴聲, 幾乎是閉上眼便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卻聽窗外喧鬧了起來,混雜著女子低低的哭泣和僧人的說話聲,略為凌亂。
習語在外間睡得死,溫亭晚喚了兩聲沒喚醒,索性自己披衣下榻,甫一開門,便見溫亭澤衣裝齊整, 恰從眼前而過。
「哥哥。」溫亭晚喚住他, 「出什麼事了?」
溫亭晚愁眉緊鎖,頗有些不耐:「賀大人家的婢女說,她家六姑娘借著她外出方便的機會,留了封信,拎著包袱逃跑了。她心急如焚,怕賀六姑娘深更半夜下山出什麼事兒,這才來尋寺中的師父們求助。」
「逃跑了?」
溫亭晚愣了愣,這位賀六姑娘做的事可真是令人瞠目結舌。
她這一出接著一出的鬧,恐怕就是賀大人有心,女兒也鐵定嫁不出去了。
「這京城的閨秀裡怕也只有她能幹出這種事了。」溫亭澤打量了一眼溫亭晚單薄的寢衣,關切道,「夜間風大, 小心受涼,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