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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裕如鯁在喉,艱難道:「每逢殿下稍有病痛,太子妃娘娘都會為您送來湯食。奴才記得,殿下食慾不佳,娘娘便為您煮山藥蓮子粥,殿下咳喘,娘娘便送來銀耳雪梨湯,只是殿下」
只是他從未喝過,且命高裕再不許送到他面前。
然從他親眼看見她在溫家的待遇可知,她在閨中時大抵是沒下過廚的,他甚至可以想像到她為他辛苦地從頭學起,一步步洗手作羹湯。
她滿懷期待希望他能喜歡的湯食,最後卻是一滴不少盡數入了泔水桶。
景詹心中滯悶,如壓巨石,他聲音低啞:「還有呢?」
「娘娘送來的香囊」
她送來的香囊,每一隻他都不屑一顧,隨意丟棄,從未珍惜過。
往昔他並不知,後來才知道,那些香囊她是多用心地去縫製它,從採花晾曬,到刺繡製作。
然她的真心最後都被他棄之敝履。
見太子並未生氣,高裕膽子一大,嘴上便有些憋不住:「還有每月,殿下都會去皇后娘娘的乾德殿,與沈三姑娘一同用膳;回勵正殿時刻意繞路避開鸞和宮」
景詹側耳聽著,忽得笑了一聲,在寂靜的寒夜尤為清晰。
高裕倏然閉上了嘴,嚇得冷汗漣漣,以為惹怒了太子。
往昔,景詹從未覺得自己所做有何不對,他雖沒想過廢除溫亭晚的太子妃之位,可那些隨意的舉動卻在無形間將溫亭晚刺得傷痕累累。
她付出了一年的努力,都只是付諸流水。
她親眼看著自己心悅的夫君與旁的女人呆在一塊兒,卻對自己避之不及。
聽著耳邊源源不絕的流言,說她的太子妃之位終會被人取代,她就是一個可憐的棄婦。
面對那些誅心的話語,她卻始終只能一笑而過。
「殿下」
景詹頓下步子,滯悶與酸澀織成了一張網將他束於其間。
「孤突然能明白,她為何不願原諒孤了。」
第48章 換回來了6 有些感情,總該做個了結。……
對於太子莫名其妙的舉動, 溫亭晚只當他是喝醉了,瞬間便拋諸腦後,翌日卯時天未亮, 她便起身隨太后一起前往京郊的靜安寺。
每年這個時候, 寺內的圓真大師雲遊歸來,太后都會去靜安寺小住幾日, 請大師講經解惑外,為陛下祈願,為百姓祈福。
此回與往年不同,太后還帶上溫亭晚及三位公主。
四公主景嬈貪睡,耽誤了時辰,害得一眾車隊都不得不等她一人,被太后狠狠斥責了兩句,從清早便耷拉著臉, 悶悶不樂。
景姝卻是精神, 與溫亭晚同坐在一輛馬車上,出了宮,進了街市,瞧見什麼都新鮮,一路上喋喋不休,吵得本還有些睏倦的溫亭晚瞌睡全跑了個乾淨。
兩個時辰後,車隊在雲麓山腳下停下。
孫嬤嬤扶著太后下了車,三公主景婧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太后的右手,站在後方的四公主見此情形,順勢也要去託另一邊,手還未伸出來,卻見太后側首眸光凌厲地看了她一眼, 旋即對站在溫亭晚身旁的景姝道:「姝兒,過來扶著哀家。」
景姝正欲溫亭晚說著話,聽見太后喊她,受寵若驚,忙應聲上前。
四公主站在原地看著景姝和景婧扶著太后遠去,忿忿地剁了一腳。
靜安寺建在山腰上,車馬是上不去的,雖說也有些香客會用軟轎教人抬著上去,可為了虔誠,大半人都願腳踏實地一步步拾階而上,走入山門。
雲麓山並不高,山路也還算平坦,溫亭晚從前跟著林氏來過好幾回,幾乎都能輕輕鬆鬆地上去。
可這一回,爬到一半,溫亭晚便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喉間幹疼,呼吸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