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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手笨腳的,若是摔壞了什麼貴重物件可如何是好。」高裕見狀斥道。
小太監顫顫巍巍跪下來:「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
紅木箱子裡的都是些衣衫軟物,景詹草草瞥了一眼,目光卻定住了。
「那是什麼?」
小太監順著景詹的視線看去,正好看見落在地上的一件皮毛衣裳,「回殿下,這是一件狼皮大氅。奴才記得這是前年尚衣局送來的。」
狼皮大氅?前年?
景詹只覺腦海深處的某段記憶被猛然撥動了一下,卻是一掠而過,並不清晰。
他始終記掛著此事,連處理政務時都頗有些心不在焉,最後也只能懷著心緒入眠。
月色如流水傾瀉而下,映照在花梨木桌案的紫金香爐上,裊裊的香菸氤氳開來。
鴉青色的綃紗床帳後,闔眼而眠的景詹劍眉蹙起,神色不安。
他看到自己騎著紅纓,身處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幽暗樹林中,耳畔是草木吹過的簌簌聲響和此起彼伏的蟲鳴。
不遠處齊腰高的草叢裡,他依稀看見一個女子的身影站在其間,卻奇怪地一動不動。
他順著女子相對的方向看去,便見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隱隱約約從中露出來,那是一隻狼!
從馬背向下望,他能看清此狼的高大壯碩的輪廓,不必想也知道它定是爪牙鋒利,兇狠萬分,女子絕不可能逃得過。
景詹取出背後的長弓,在黑暗中憑感覺搭箭瞄準狼的要害。
一聲低喝忽得劃破夜幕下的寂靜,繼而是女子慌張無措的奔跑低喘和他身後野獸兇狠的低吼聲。
景詹微微蹙眉,長弓被迫隨著狼的奔跑而移動,在狼即將撲上的女子的一刻,羽箭離弦而去。
只聽一聲慘叫,被射穿心臟的狼倒地抽搐兩下,瞬間便沒了動靜。
那嚇得不輕的女子抬頭望向他,背著月光,在一片昏暗中根本看不清面容。
她渾身發顫,艱難地吐出一句:「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始終無動於衷的景詹,乍一聽到這熟悉的聲兒整個人都怔住了,周遭突然明亮起來,女子的臉清晰地展露在他面前,恰是溫亭晚的模樣。
伴隨著耳畔她曾問過他的話。
「殿下可還記得,前年的秋狩上,你救過一位遇狼襲的女子?」
床榻上,景詹倏然睜開雙眼,滿目驚愕。
第45章 換回來了3 殿下放心,臣妾以後再不會……
他為何會將此事遺忘地如此徹底?
難道只是因為他根本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還是因為沒看清那個女子的臉而並未將她與溫亭晚聯絡在一起。
此時已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景詹自榻上坐起來,不知該作何心情。
可總歸是高興的。無關景彥, 溫亭晚從始至終喜歡的都只是他。
床榻燭火幽幽而燃, 景詹忽得笑了一聲,笑得自嘲。
原來, 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妒忌,憎恨,甚至快令他發瘋的人竟是他自己。
可笑意又很快從唇邊消失了。景詹頗有些煩躁地扶額,復又躺回去,卻始終輾轉反側,鬱鬱難眠。
天亮前,他勉強說服了自己。
那夜他的確說了那些傷人的話, 也傷了溫亭晚的心, 可如今大抵還有補救的機會。
被易情術控制的時候,他心中那份濃烈的感情原是屬於溫亭晚的,既然易情術解開了,一切恢復原樣,溫亭晚也應當如以往一般痴愛著他。
既是如此,他想得到她的原諒,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翌日一早,鸞和宮便收到不少東西。
溫亭晚瞧著那一盒子的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