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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見無法從溫亭晚臉上瞧出一絲端倪,那些目光便逐漸被旁的更有意思的東西吸引了去。
約摸一盞茶的工夫後,皇帝帶著太子入殿。
見太子往這廂走近,溫亭晚垂首低眉,淡淡喚了聲「殿下」。
她沒有聽到太子的應答,只瞧見那雙玄色麒麟紋金絲繡靴走到她身側落座,想是太子不願理睬她。心倏然緊了一下,但也只難受了一瞬,她便想開了,有些事何必強求,來為難自己呢。
皇帝揮手示意開宴,笙歌起,宮人捧著珍饈美食魚貫而入。
金秋菊黃蟹正肥,御膳房將螃蟹用蒲包蒸熟後,端上了桌,還做了菊花茶,菊花馬蹄糕,呈上石榴及一些時蔬,頗有中秋的氣息。
溫亭晚只管埋頭用食,連眼睛都不曾斜一下,彷彿身側人與她毫無關係一般。
景詹卻沒能忍住讓自己的視線偏移,那股令他熟悉的淡淡幽香就像是狐妖鬼魅,蠱人心智,勾著他向溫亭晚靠近。
這幾天來,她將自己的心攪得一團糟,憑什麼可以這麼淡然。
那日清晨醒來,景詹分明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紅繩消失不見了,按理易情術解,他應該對她不在乎了才對,或是像從前那般厭嫌她。
可一切似乎沒有什麼改變,一想到溫亭晚的事,他就煩躁不堪,分不清這份情感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幾個月的相處,他早已習慣有溫亭晚的陪伴,時常夜間甦醒,閉著眼下意識去摟身側的人時,卻只能撲個空。
她在他生活裡嵌下的痕跡太重,怎麼也抹不掉。
他只能告訴自己他只是不適應的,從前的一切都不過只是假的,都只是易情術在操控,他根本一點也不喜歡溫亭晚。
可即使像景詹這般極具耐力的人,在看到溫亭晚的一刻,所有的暗示瞬間土崩瓦解。
溫亭晚的冷漠與目不斜視,輕易挑起了他的怒意,一想到溫亭晚心有所屬,他就恨不得殺了景彥。
可他只能將滿腔怒火化在酒裡,一杯一杯往下灌。
候在景詹身後的高裕看到眼前這副場景,愁得眉頭緊緊擰在一塊兒。
太子與太子妃前世是結了什麼孽緣,今生才會這麼折磨彼此。
中秋宴臨近尾聲,皇帝賜團圓餅分食後,本該去殿外露臺賞月,但因皇帝自覺疲乏勞累,便乾脆遣散眾人,命其各自回宮休憩。
溫亭晚自然是與太子及孫蓉,張慧玉同行,孫蓉與張慧玉位份低,走著來,也得走著回去。
溫亭晚握住車欄,正欲上車,便聽孫蓉嬌滴滴道:「太子殿下,今日可要去臣妾殿中賞月?」
她聞聲看去,便見孫蓉不知何時走到了太子跟前,期許地望向他。
景詹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孤為何要去你那兒賞月。」
孫蓉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溫亭晚身上,又快速迴轉過來。
「殿下忘了嗎?太子妃娘娘親自排了日子,今夜該輪到臣妾侍候殿下了。」
方才的筵席上,孫蓉特地留意了太子與太子妃的一舉一動,太子隱忍著怒氣,太子妃則神情冷漠,看來兩人果真如外間所說生了齟齬。
這幾個月,太子妃始終霸佔了太子不放,如今這大好的機會,她當抓住才是。
景詹眉心一蹙,餘光瞧見溫亭晚分明聽見這廂的動靜,卻視若無睹,已由習語攙扶著安穩地坐上了輅車。
他眸色愈沉,旋即提聲道:「好啊,孤今夜便去孫良娣的寢殿,陪你一起賞月。孫良娣上來吧。」
孫蓉樂不可支,無視身後張慧玉的咬牙切齒,忙行禮謝恩,上車坐在了景詹身側。
輅車幽幽而動,景詹與溫亭晚的車一前一後行駛著。進入東宮,在一個轉角處,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