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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詹驀然止住步子,掃向高裕的眼神銳利如刀,透著寒光,令高裕不寒而慄,忙閉緊了嘴。
「傳孤的旨意,查驗所有出城的人,其中若有身懷有孕的婦人,扣留下來盤問。另外,去大理寺把左堯叫來,孤要見他!」
他冷冷地落下幾句,轉而匆匆回了東宮。
大理寺少卿左堯被高裕拉著進勵正殿時,想到即將要辦的差事,背上不禁攀上一層冷汗。
宮中雖及時封鎖了訊息,可太子妃今早溺死於溫府池塘的事還是洩露了出去,他也向高裕探了口風,證明此事屬實。
這絕非小事,不僅因死者是太子妃,更是因為太子妃身懷有孕,她腹中的可是未來的小皇孫。
如今一屍兩命,何其棘手。
左堯站在勵正殿殿外,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手上的冷汗,才躬身進殿去。
「臣大理寺卿左堯參見太子殿下。」
景詹頭也不抬:「去查查這幾日,可否有身懷有孕,月份在五月上下的婦人失蹤。」
左堯心下一驚,遲疑著試探道:「殿下的意思是……」
偷龍轉鳳!
太子殿下並不信那具屍首是太子妃。
「太子殿下有何證據?」
景詹沒有證據,他甚至沒有去細瞧那具屍首,便直覺不是他的晚兒,除了那身衣裳和五個月的肚子,誰又能證明那人是溫亭晚呢。更何況屍體面目全非,倒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見太子沉默不言,左堯拱手道了聲「是」,奉命退下。
心下卻有些擔憂。
聽說太子妃死狀悽慘,他認為當下查出兇手才是要緊,可太子殿下卻堅信那不是太子妃。
只希望不要是太子殿下自欺欺人才好。
太子妃歿的訊息終究紙包不住火,沒過幾日,便在宮中傳得沸沸揚揚。
而後不久,宮中都道太子殿下瘋了。
太子妃身死,太子卻遲遲不肯入殮下葬,甚至不肯將太子妃的屍首接回東宮,始終不願承認那人是太子妃。
他整日待在鸞和宮中,對著滿屋子太子妃的物件神神叨叨,不知所云。
高裕自御膳房端來一些清粥小菜,一進鸞和宮,便見太子捧著太子妃為孩子縫製的衣物出神。
「殿下,你已兩日不曾好好進食了,奴才拿來些清淡的飯菜,您且用一些。」
景詹不言,雙眼盯著那件做了一半的湖綢小衫,小衫一針一線皆縫得極為細緻,可見溫亭晚的用心和對腹中未出生孩子的期盼。
「殿下。」高裕躑躅片刻,「皇后娘娘今日派人來東宮傳話,說是太子妃的屍首已在溫府停了兩日,按理應迎到東宮設靈堂三日後入殮下葬……」
景詹緩緩抬頭,眸光冰涼似天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孤說了,那不是太子妃,又何需下葬。」
高裕暗暗嘆了口氣,太子妃的屍首是在溫家偏院的池塘裡發現的。
聽說是習語一早喚太子妃起床卻發現太子妃不在房中,她滿院子的找都沒找到太子妃的身影,門房也未見太子妃離府。
心急之下習語差全府的家僕一同搜尋,最終在溫府一個偏僻無人的院落裡尋到了一具彷彿在池塘中的屍首。
雖然面容損毀不可辨,可不管是身上的衣衫還是近五個月的身孕都與太子妃無異。
高裕無奈,太子妃過世,他理解太子殿下的心情,可該勸的他都已勸了,如今只能靠太子殿下自己想開了。
高裕將飯菜擱在太子面前,轉頭見五公主跑進來,看到太子坐在小榻上失魂落魄的模樣,她一抽鼻子,眼淚霎時落了下來。
「太子哥哥,你別這樣,皇嫂已經沒了……」
景詹面無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