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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詹勒緊韁繩,感受到溫亭晚的僵硬,用餘下的一隻手環住溫亭晚的腰,柔聲道:「第一次騎在紅纓身上難免如此,孤的騎術尚可,定不會教太子妃摔了。」
溫亭晚倒是不質疑太子的騎術,幾乎每年秋狩太子都能拔得頭籌,更何況她是見過太子騎在馬上引弓射狼的樣子的。
而且,雖然太子不記得了,但是她自己知道,她並不是第一次騎在紅纓身上了。那年秋狩,太子帶她回營地時,她坐的正是這匹棗紅色的駿馬。
見溫亭晚安心下來,信任地將背緊緊貼在他胸前。景詹這才輕夾馬腹,喊了一聲「駕」,緩緩而行。
待溫亭晚慢慢適應後,他再揚起馬鞭,馭馬小跑起來,雖有意控制著速度,但溫亭晚感受到身子不由自主往後仰的力,以及耳畔呼嘯而過的風,嚇得將眼睛閉得牢牢的。
「晚兒,睜開眼看看。」
她猶豫地睜開一條小縫,驚詫了一瞬,杏眸微張。
隨著紅纓的疾馳,兩側的風景飛快地向後退去。最初的恐懼逐漸被歡欣與暢快所代替,溫亭晚放鬆了身子,去感受怡人的風帶著草木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
景詹知她歡喜,心底也不由得舒暢起來。
縱然當年不是他救的溫亭晚又如何,那人也不知是誰,在何處,他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他相信只要他加倍對溫亭晚好,她一定會很快忘了那人,將真心全數交託給他。
臨近樹林盡頭,他輕拉韁繩,放緩速度。
暮色四合,霞染漫天,一輪璀璨的圓日掛於層巒之後,樹木山丘都被撒上了一層紅。
溫亭晚不禁有些看呆了,她微微伸出手,看著通紅的掌心,彷彿撈著了一片霞光。
景詹眸色溫柔,看著懷中美人,欲說什麼,倏然眸光微凜,只見一支尖利的羽箭從樹叢中刷地飛出,正中紅纓後腿。
馬受驚失控,向前賓士。
「啊!」
景詹抱緊下意識尖叫的溫亭晚,勒緊韁繩,試圖使紅纓冷靜下來。不料兩側樹叢中不斷飛出羽箭,箭箭直逼景詹要害。
「閉眼!」
溫亭晚飛快將眼睛閉牢。
片刻後,耳畔同樣響起刷刷的羽箭聲,繼而是從林間發出的慘叫。
慘叫聲止,溫亭晚偷偷睜開眼,正見太子收起弓箭,垂眸看向她。
「晚兒,你信我嗎?」
見她重重點頭,景詹喊了聲「抱緊了」,雙目往四下探看。
紅纓身中數箭,受傷發狂,根本停不下來,與其被它甩落受傷,不如自己見機跳下去。
溫亭晚抱緊太子的腰身,全然不知他要做什麼,但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也必須相信他。
景詹驀地將目光定在某處,鬆開韁繩的一瞬,雙臂攬緊溫亭晚,將她緊緊嵌在懷中,縱身跳下馬去。
只覺天旋地轉的一陣,繼而是草木樹枝不斷劃過衣裳的微微刺痛,溫亭晚也不知太子抱著她在一個斜坡上滾了多久,等一切平靜下來,她睜眼便撞見太子安撫的眸光裡。
「沒事了」
溫亭晚驚魂未定,剛想鬆一口氣,一片猩紅卻倏然刺了她的眼。
只見太子的右臂上,鮮血將衣袖洇紅了一片,且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來。
「殿下!」
第38章 換回準備時11 溫亭晚總隱隱有一種暗……
衣袖上的裂口顯然是被利器劃破, 並不是滾落過程中受的傷。
溫亭晚知道以太子的身手,不至於連幾支箭都躲不過,他是為了護懷中的她周全, 才會如此。
她慌亂地去檢查太子的傷口, 手一沾上衣袍便是滿手觸目驚心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