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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彥沒有回頭去看那道城門,他也沒必要去看。
就算皇帝已明言不許他再回來又如何,總有一日,他會重新回到那座皇城,將屬於他的東西悉數奪回來,尤其是溫亭晚。
馬車在城郊行了半刻,忽而停了下來,四周寂靜異常,只能聽見鳥啼及簌簌風聲穿葉而過。
「王王爺請下車。」宦官尖利的嗓音在簾外響起。
景彥卻是不動,唇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車外,一個的沉冷聲兒壓著怒氣緩緩而起。
「三皇兄此去不知何日才能相見,孤特來送你一程。」
第41章 換回準備時14 若論狠,他終究狠不過……
景彥一雙蒼白沒有血色的手掀開車簾, 即使看清外邊情形仍是不動聲色。
景詹手下的暗衛將護送景詹的幾名禁衛軍團團圍住,利刃抵著腰間,幾名禁衛軍皆神色緊繃, 誰都不敢動。
而景詹正站在車旁, 負手而立,眸光漆黑如幽潭深邃不見底。
「太子殿下日理萬機, 沒想到還有閒心來送臣這個廢人。」
景詹嗤笑一聲。
廢人?外人不知,他還不知,景彥憑這個病弱的外表騙住了多少人。
「三皇兄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動她。」
景彥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他挑眉,「若我動了呢,太子殿下是要如何,殺了我嗎?」
這個「殺」字一出, 現場的氣氛更是劍拔弩張, 隱約可聽見刀劍出鞘的聲響。
「太子殿下,臣等奉陛下之命護送寧王去封地,殿下莫要為難臣等。」其中一位禁衛軍見勢不妙,忙勸道。
景詹並未看他,只微微抬手,止了暗衛們的動作。
「太子又如何,你還不是動不了我。」景彥滿臉嘲意,「你信不信,就算當時我的人真的殺了你,父皇也不會叫我償命。」
他句句挑釁,是深知皇帝的偏愛一直都是景詹心中難以拔除的刺。賞花宴那回,景詹已私下查明瞭兇手, 稟報給了皇帝,卻最終因皇帝有意維護景彥,才以意外告終。
此次秋狩刺殺亦是,皇帝終究捨不得要了景彥的命,只在溫泉行宮囚禁了他幾日,便將他送往封地,命他永不得進京。
景詹明白景彥是有意激他,激他對他動手,便無法對皇帝交代。
然景詹並沒有像景彥想像的一樣怒不可遏,他逼近一步,唇角微勾看向他。
「三皇兄真以為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分量無可代替?還是你覺得若是你身體無恙,這太子之位非你莫屬。」
景彥觸及景詹眼中的同情,唇邊笑意漸失。
「孤向父皇稟報了賞花宴一事後,父皇對孤說過,說為君者,既要狠厲,也要兼有一顆仁心,這也是他當年冊封孤為太子的理由。」景詹徐徐道,「三皇兄覺得,你是缺了一份狠厲,還是少了一顆仁心呢?」
無論景彥康健與否,他都滿足不了皇帝挑選太子的標準。
畢竟若景彥身體康健,他許是一個極其溫潤無爭的人,下不了狠手。
定也不會因此常年纏綿病榻積累怨懟與憤恨,也不會遇見溫亭晚,因得不到而生出瘋狂的執念。
而此時的景彥,仇怨已磨滅了他心底的善意,他視人命如草芥,可以肆意謀害手足,也可眼也不眨結束掉他人的性命,談何一顆仁心。
「仁心?」景彥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仁心又有何用,我母妃心地善良,還不是為人算計,在冰面滑倒以致早產。」
景詹沉靜下來,只將一雙銳利的雙眸定在景彥身上。
「怕也只有三皇兄你會覺得敬妃善良,孤瞧著她不過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