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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皇帝封王的舉動,既是對眾皇子的打壓, 也是對太子的認可和維護。
此事傳得沸反盈天, 眾人都等著下文,卻是遲遲不見聖旨從御書房出來。
溫亭晚也只是聽了一耳,左右事情與她無關,她權當熱鬧在看。
刺客的事她委婉地問過一回,太子卻沒有告訴她真相,只說他會處理,無需她操心。溫亭晚便不再問,或是此事涉及皇家秘辛,不是她能知道的。
自秋狩回來之後,太子愈發喜歡纏著她,甚至有時特意命高裕將奏摺文書搬到鸞和宮來批閱。
太子傷了右臂,起居多有阻礙, 溫亭晚以為大抵也會影響他處理政事,直到她看見太子將筆執於左手,書寫流利,不僅全然不輸右手,速度還更快些,一時愣了神。
景詹看她驚奇的模樣,將她拉坐在腿上,低沉的聲兒在她耳畔道:「其實,孤更慣用左手。」
溫亭晚杏眸微張,頭一回聽聞此事:「那為何殿下」
景詹盯著眼前的文書,眸色清寒,「孤剛在上書房讀書的時候,曾因慣用左手執筆執筷而飽受幾位皇兄的嘲弄侮辱,其後便咬牙改了過來。」
景詹語氣沒有絲毫起伏,掠過其中過程,說得稀疏平常,好似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但溫亭晚隱隱感到心酸。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沒有母親疼愛,沒有父親庇護,獨自一人住在偏冷的宮殿中,還要受手足兄弟的欺辱,該是怎樣的意志,才會讓他熬過來,爬到如今的位置。
或許對太子有情的那個溫亭晚會因心疼他而落淚,可不愛太子的她頂多止於同情。
她不知說些什麼,又覺得安慰的話太過矯情彆扭,索性笑道:「也不知殿下用的什麼法子,明明慣用左手,卻將右手的字練得如此流暢,完全瞧不出端倪來。改日您也教教臣妾,臣妾也想學用左手寫字呢。」
景詹埋首在溫亭晚的發間,磁性的聲兒帶著柔意:「好,等孤有空,便教教你。」
溫亭晚輕輕應了一聲。
這樣就好,她不想太子與她交心。
太子對她的感情越深,越是信任她,越會放下心防,卸下他在外人面前威嚴不可犯,無懈可擊的姿態,展露他脆弱的一面。
而她,不該聽的決不能聽,不然等易情術解,太子復歸冷漠,定會後悔曾對她吐露過秘密。
景詹左手寫字,右臂虛虛環著溫亭晚。溫亭晚窩在他的懷裡,嬌小地像只貓兒一樣,低眸便能見她淨白如瓷的臉上,鴉羽般濃密的睫毛輕顫著,安靜乖巧。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這種踏實的佔有感。嗅著溫亭晚身上淡淡的馨香,他才能確定她是他的。
少頃,忽聽溫亭晚道:「殿下,很快便是臣妾母親的生辰,臣妾想回去住幾日,可以嗎?」
景詹明顯感覺溫亭晚在說這話時繃緊了身子,言辭婉轉,既怕他不同意,又怕惹他生氣一般。
景詹薄唇緊抿,眸色濃重如墨。
他不喜溫亭晚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樣子,她越是小心,越證明對他疏離。
「好。」他答應地極快,「既是你母親的生辰,便是大事,屆時孤親自從內庫中挑些禮物,太子妃一併帶過去吧。」
「多謝殿下。」
溫亭晚垂首,貼緊了太子的胸膛,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青松香,愣起了神。
待這回她光明正大地出去尋著老道,一切便都會結束了吧。
三日後,溫亭晚簡單收拾了行李,帶著太子備下的禮物回到了溫家。林氏生辰的事確實不假,她也不敢特意捏造來騙太子,只是抓著這個時機罷了。
甫一出宮,她便迫不及待地帶著習語跑去了東街,據蹲守在這兒的人說,他守著正門,壓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