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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亭晚迷迷糊糊聽見這話,猛然清醒過來,抬頭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懇求地看向他,「殿下,臣妾想再留一日,可以嗎?」
饜足後的景詹周身的氣息都比平日柔和許多,他垂首,漆黑的瞳眸中映照出溫亭晚姣好的身姿。
「可以,只是太子妃得保證,準時回去。」
溫亭晚乖巧地點點頭:「臣妾一定準時回宮,不會再生病了。」
聽到她提生病這件事,景詹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他一把拉過衣架上的乾淨衣服將她裹起來,抱到榻上,俯身輕咬她的耳垂,當溫亭晚聽清他說的是什麼話時,渾身一震。
她耷拉著臉,簡直快要哭出來,這一晚怕是不用睡了。
翌日天未亮,高裕搭著宮中的馬車來接景詹。景詹換好朝服,復又坐在了床沿。
因折騰得太晚,此時的溫亭晚睡得極沉,連一絲醒來的跡象都沒有。景詹將她露出衾被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又替她掖好被角。
他倒是不怕溫亭晚不回去,大不了他再像上回那樣親自出宮來接她。
溫亭晚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好幾日都沒回來的溫亭澤突然出現在了溫府。
前一陣兒,陛下御賜給他的宅子修繕好後,早被家裡接二連三來下拜帖的人搞得心煩意亂的溫留長,毫不留情地把溫亭澤趕去了他的定遠侯府。
聽聞溫亭澤回來了,溫亭晚起身洗漱後,便去尋他。
見妹妹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走路的姿勢也不自然,溫亭澤掩唇尷尬地低咳一聲,笑道。
「外邊都傳,如今太子妃深得太子殿下的寵愛,原來是真的。」
溫亭晚白了他一眼,沒工夫同他貧嘴,直截了當道:「阿秀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見到她了?」溫亭澤有些詫異,「似乎是三四日前才回來的,孫昶這回控制延平府春疫有功,陛下龍顏大悅,封他為正三品的翰林院大學士,似乎連阿秀都被封了誥命。」
溫亭澤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好玩的事,又道:「這次阿秀會京,方家那兒的態度可謂是大轉變。之前孫昶落魄,被調去偏遠的延平府時,方家不乏落井下石的,阿秀的父親甚至以斷絕關係相要挾,逼阿秀和離再嫁。可誰曾想,不到兩年,孫昶便飛黃騰達。阿秀甫一回京,方家便上門拜訪,可你猜怎麼著,阿秀脾氣烈,直接讓人吃了個閉門羹。」
溫亭晚也忍不住笑起來,這還真是她認識的阿秀了。
可笑著笑著,溫亭晚不免又有幾分難過。
午間,在屋內休憩的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驀地坐起來,命習語去備一輛馬車。
昨日聽方毓秀身邊的小丫鬟說,方毓秀帶著孩子在糖餅攤附近的醫館看病。溫亭晚記得,那附近似乎只有一家醫館。
車夫按溫亭晚的指示將車停在了那家醫館門口,在車內侯了沒一會兒,便見方毓秀抱著孩子從裡頭出來,身後跟著一個丫鬟,卻不是昨日那個。
溫亭晚心下一喜,手搭在簾上,猶豫了一瞬,繼而鼓起勇氣喊道:「阿秀。」
方毓秀聽見這熟悉的呼喚,抬起頭愣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將孩子交給身後的婢女,靠近幾步沖她行禮。
「見過太子妃娘娘。」
溫亭晚教這疏離的「太子妃」三個字擾得心口酸澀不已,由習語扶著下了馬車,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無措間瞥見婢女懷中的孩子。
「一年多未見,沒曾想你都已經當母親了。」
她走過去,細細瞧孩子的臉,模樣生得很是可愛,但許是因著生病的緣故,小臉頗有些瘦削和蒼白。
「鼻子和眼睛倒很是像你,幾個月了?叫什麼名字?」
「快三個月了,叫孫旭。」方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