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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兒,我」溫留長看著她,一時語塞。
在溫亭晚眼裡,溫留長向來是端肅穩重之人,她從沒見過父親這般模樣,忙道:「父親放心,女兒沒有誤會。女兒知道,您定有難言之隱。」
見女兒如此相信自己,溫留長深深嘆了口氣,沾染了風霜的面容上透出幾分無可奈何。
「你大伯父對我恩重如山,我這輩子都還不清,便也只能補償他唯一的女兒。你放心,你大伯母的要求我雖聽了,卻始終沒有答應,來京城也是她們自作主張,想來是欲施壓於我。」
溫亭晚心道果然如此。
她父親向來果決,很少如這般優柔寡斷,能讓溫留長這般為難的,恐怕也只有大伯父的事了,想來龐氏就是衝著溫留長重情這一點,拿著當年的事不放,挾恩求報了。
「不過」溫留長猶豫地看向溫亭晚,「若我說我確實想過往東宮送人,你可會氣我?」
自己的女兒,溫留長再瞭解不過,哪怕嫁給太子,怕也存著一世一雙人這般不切實際的想法,所以即使是自家送進東宮幫她的人,溫亭晚也很難接受。
「女兒怎麼會氣父親呢。」溫亭晚搖頭,「女兒知道父親是心疼女兒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作為父母,豈有不疼兒女的,見溫亭晚在宮中無依無靠,不僅處處受皇后壓制,還要對付孫蓉和張慧玉,溫留長難免想送個人進去幫襯她。
「就算現在父親直接同女兒提出來了,女兒也不會生氣。只是送誰都好,亭若妹妹不行,父親也看出來了,大伯母這般貪婪無度的人,真讓亭若妹妹進了東宮,對女兒也是有害無益,只怕到時不是多了個伴兒,反是多了個麻煩。」
溫留長沒想到,溫亭晚不僅絲毫沒有生氣,還極為冷靜地同他分析了一番利弊。
「你說的不錯。今日見了若兒這孩子,我確實覺得她難以在宮中助你。」
雖贊同溫亭晚的話,溫留長卻仍是雙眉緊鎖,憂慮不減。
「父親不必擔心。」溫亭晚勸慰道,「這一陣子您且為亭若妹妹在京城好好相看相看,剩下的便都交給女兒吧。」
瞧著溫亭晚一副胸有成竹,欲替他出謀劃策,分憂解難的模樣,溫留長霎時有些悵惘,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內心感慨,他的晚兒真的長大了。
之後兩日,溫亭若始終在溫亭晚身後跟得緊,溫亭晚實在煩她,卻也不能明說,便隨口提了一句,太子殿下尤喜字跡秀麗的。
她倒是將這話聽進去了,轉身就帶著婢女回了房,聽說當夜練字練得極晚,廢紙堆了滿地,還同婢女發了脾氣。
習語將家僕收拾起來的廢紙偷偷拿來一張,兩人看著上頭歪歪扭扭,不堪入目的字,捧腹大笑。
看來,龐氏光顧著教溫亭若如何裝扮自己,卻完全沒培養她的詩書禮教。
溫亭晚雖得了清淨,但也煩憂起來,眼看著翌日一早便要回宮,她琢磨了半晌,才想出合適的由頭,忙命習語派人將訊息遞進宮去。
東宮,勵正殿。
一個黑衣身影將手中的物件呈上後,又在轉瞬間消失無蹤。
景詹展開紙條,粗粗攬了一遍,面上露出不顯的笑。
琉璃宮燈的映照下,只見二指粗的紙條上寫著密密的一行小字:三月十二,太子妃與溫夫人小坐談心後,在房中作畫,整日並無外出,面色紅潤,心情甚佳。
半個時辰後,高裕推門進來,正見太子盯著案面,也不知在思忖什麼,可他明顯感覺到,太子的心情比前兩日好了許多。
太子妃出宮的第一日,太子似乎有些低落,一言不發默默批閱奏摺到深夜。第二日,他便開始出神,時不時問起太子妃走了多久了,高裕每回都答得耐心,實在不敢告訴太子,這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