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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眼裡的溫亭晚笑而不語,也知道皇后何時才能回過味兒來,意識到自己被唬了。
在此期間,她可以名正言順好好清靜一個月了,不必管那勞什子的請安。
如是想著,她的腳步都輕快了些。
臨近鸞和殿,只見殿門外候著一位宮人,見她回來,小跑著撲跪在她面前。溫亭晚覺得這人有些面熟,近了才認出是五公主景姝的侍女錦繡。
「太子妃娘娘,求你幫幫我們公主吧。」
見錦繡哭得涕泗橫流,溫亭晚斂眉問道:「五公主怎麼了?」
西宮,慈寧殿。
太后娘娘望著底下坐著的皇子公主,慈愛的笑便沒有停過,終究是上了年紀,對這種含飴弄孫、承歡膝下的事尤為渴慕。
當今陛下有六位公主,大公主和二公主皆已和親遠嫁,並不在場,六公主不滿二歲,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由乳母領著在太后面前露了個臉,便回去了,其餘三位公主年歲差得不大,便坐在一處。
三公主景婧和四公主景嬈湊在一起耳語,時而輕笑,時而捧腹,和樂融融。
太后滿意地看著這幅姐妹情深的場景,問道:「婧兒和嬈兒何事聊得如此高興?」
景婧舉起手中的紙鳶,俏皮地沖太后揮了揮:「回皇祖母,我和四皇妹聊紙鳶呢。」
說罷,兩人對看之下,笑眯了眼。
不知道的還這兩位公主關係好,可離得近些卻能將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們的確是在聊紙鳶,從炫耀紙鳶的用紙到畫師畫工的精巧,甚至連顏料的珍貴都在暗自爭高下。
景姝垂首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雙手空空,兩位公主談得越歡,她聽著越刺耳,胸口酸澀難抑,眼圈漸漸泛起了紅。
「咦,五皇妹,你的紙鳶呢?」景嬈似笑非笑地看著景姝,驀地發問。
景姝將粉拳握緊,一抬頭,太后已經將視線落了下來。
「姝兒,你沒帶紙鳶來?」語氣中透著隱隱的不滿。
景姝嚇得一個激靈。
在一眾公主中,太后顯然是不喜景姝的,在她眼中,景姝沉默寡言,膽小怕事,答個話都聲若蚊吶,遠沒有會撒嬌賣乖的景婧和景姝來得討喜。
「我看五皇妹定不是故意不把皇祖母的話放在心上的,許是諸事忙碌才不小心忘了。」景婧看似幫襯,實則添油加醋。
太后的臉果真更沉了些。
景姝攪著手,被逼得快要哭出來:「我不是」
然底下可沒人想好好聽她解釋,幾位皇子公主都存著幸災樂禍的心。
「皇祖母,姝兒平日雖話少,做事卻認真,今日沒將紙鳶帶來,定是事出有因。」
一道低沉清越的聲兒插進來,太后看向端坐在右下側的太子,心情頓時明朗起來。
在一眾中,景詹是再出色不過的,縱然生母出生低微,可架不住景詹自小機敏睿智,天資優越,甚得太后喜愛。
景詹養於皇后膝下,被立為儲君,多少有太后從中推動。
太后本也沒太將此事放在心上,如今見景詹開口維護,便理所當然作了罷。
景姝一雙杏眼淚汪汪的,見景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側身同高裕說了什麼。高裕緩步走過來,低聲道,「五公主莫急,待會兒宴罷,奴才便尋幾個紙鳶任您挑選。」
景姝這才將眼眶裡的淚收了回去,一張小嘴憋著,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其實,除卻難過,她還有些愧疚,她本想著拿溫亭晚畫的紙鳶好好展示一番,叫太子哥哥看看的,可如今那隻紙鳶在來的路上就被心存嫉妒的景婧和景嬈撕毀了。
她可真是天真,只有兩位皇姐在,她便永遠沒有得到皇祖母誇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