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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上傳來一口輕咬,將她的神智拉回。
褚沐柒收回含住她耳垂的嘴,開口問道,「在想什麼,竟入了神。」
「沒有……」衛風吟想伸手拭去耳上殘留的癢意,又被她抱著,不好動作,只能作罷。
「你若一個人在那邊,縱然我會隨時照應,可始終有鞭長莫及的時候。若你當真出了什麼事,可是要我等著替你收屍?」
身前的手驀然收緊,勒得她有些難受。
聽她說會相助於自己,衛風吟心中是有些感動的。誠然若有她打點,事情會順利許多,但她不想讓這人陷入危險,心中一時糾結著,卻未聽出那話裡潛伏的悲意和狠厲。
「不必,小柒,不要為了我涉險。那南國內部割裂,個個爭權奪位,我過去只需推波助瀾,便不會出太大的岔子。若當真出了什麼意外,那也是我作為一國將軍,應當承受的風險……」
她總算側過頭來,望著擁住她的這個人,心中忽然生出許多不捨。忍不住伸出手,想觸碰這個人柔和的臉。
她的眉,她的眼,她慣來溫暖的笑意盈盈,恐以後再難見到。
她咬了唇,心中忽然作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她眼中潛藏著柔和的情意,清凌凌的眸光化作一汪春水。伸手揪住那人的衣領,水嫩的嘴唇微嘟,傾身靠上前,將自己一點一點送了上去。
她一點點靠前,看著那人柔和的臉,她知道她會懂——
可突然,她呆愣住。
「衛小將軍,當真是為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卻聽褚沐柒冷冷笑了兩聲,臉上是掩不住的涼薄,「了不起——」
「什麼……」衛風吟措手不及,被她如此冷淡的模樣驚住。一時想退後,卻又被那人緊緊禁錮住。
褚沐柒怒上心頭。她怎能如此不將自己當回事,說赴死就要赴死。向來她都是被迫承受,如今竟然會主動親上來。
——這算什麼,臨死前的訣別嗎?從此了無牽掛,一心赴死?
「那勞什子狗皇帝竟能得你如此忠心,那狗皇帝——」褚沐柒聲音一厲,「他不配!」
「小……小柒?」衛風吟未曾見過她如此大逆不道的樣子,雖早就知道她的尊卑觀念與常人不一樣,卻還是讓她心中一顫。
她伸手想拉住她,手剛舉過肩,卻突然軟軟地沒了力道。身子雖還能站立,腿卻有些發軟。她心下一驚,問道,「小柒,你……做了什麼?」
褚沐柒將她拉過來靠在自己身上,靜靜地將她抱住,眼裡一片漠然。
「那狗皇帝的江山早晚不穩,你何必白費心思。那南思初三番兩次陷害你,如今還想覬覦你,」褚沐柒冷笑,「她活不過今晚了。等她在大祿暴斃,兩國交戰,這些讓你煩心的東西,都毀了個乾乾淨淨才好,介時,你也不必再操心……」
她低下頭看著想掙扎的衛風吟,心中更是惱怒。將她不安分的身子牢牢禁錮,聲音也帶上了冷硬,「——衛風吟,我救你,可不是想看你再去為了別人糟踐自己的。」
她被懷中虛弱卻更加激烈的掙扎激怒,「我的確不能讓這些東西頃刻間覆滅,但讓它們彼此在消耗中痛苦地死去,我還做得到。你大可試試看!」
衛風吟掙紮了半天卻是徒勞,又惱她竟然對自己下手,委屈之下,當真氣得眼圈發紅。
「褚沐柒,你……」她不敢置信地開口,「這樣讓兩個國家生靈塗炭,你怎麼忍心?」
褚沐柒一雙冷淡的眼睛看著她,眸中毫無溫度。
「我只要你能好好活著,其他人的生死,與我何干?再說,這局勢本就要亂了,你何必豁出一條命,去掙大祿幾年的苟延殘喘。早死早超生,不是更好?」
衛風吟無法認同她的觀念,沒有生命該如同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