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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孤單,」阿涼才不受他蠱惑,「有你陪我呢。」
魔君:「……」
魔君氣得在神識中跳腳。
阿涼手指動了動,他現在已經不能控制身體的部位了,明明不是人族,卻感覺心中酸澀,明明是自己做的決定,卻還是有些不甘。
不甘什麼呢?
他想跟阿蘿姐姐度過很多很多個冬天,堆許許多多的小雪人,阿蘿姐姐很會操控魔氣,她會用魔氣堆出好看的花鳥蟲魚。
他很想爹爹,想爹爹講的睡前故事,儘管非常老套,現在爹爹沒有了他這個拖油瓶,一定在魔界混得很好,上次跟爹爹說話的時候,爹爹說他代購賺了很多魔晶呢。
還有……不破哥哥。
不破哥哥救過他一命,他有時候在想,若是不破哥哥沒有救他,事情會不會不一樣?
阿涼緩緩閉上眼睛。
迷濛中,他好像看見一道流光落下,阿涼張張嘴,小聲呢喃:「不破哥哥……」
「不破哥哥……」
陸衍腦瓜子嗡嗡疼,小孩的實體只剩下半個,整個人被漆黑的魔氣包裹,向四周散落,陸衍拿出不妄筆,他神色看起來異常平靜,周身靈氣卻在暴走,咬牙說道:「死孩子,還知道叫人呢。」
僅僅半個晚上沒注意,跑到荒山野嶺來。
真不讓人省心。
陸衍從來沒說過不能抹除掉阿涼身體中的另外一個意識,魔界沒有辦法,中洲沒有辦法,他難道不能去妖族的聚集地,若再沒有辦法,他直接飛升總可以了吧。
幸虧察覺到封印有破碎跡象,把陸衍從入定中喚醒。
不知道從哪來的一塊烏雲,遮蔽晴朗的夜空。
風雨欲來。
陸衍目光微沉,漆黑如墨的眸子中一點金色暈染,他劃開指尖,不妄筆的筆尖蘸取鮮血,屬於元嬰大圓滿的磅礴靈氣頓時爆發出來,一筆一劃勾勒出一個繁複到肉眼完全看不清軌跡的金色法陣,竟生生壓制住四散的魔氣。
夜空中的星辰彷彿受到指引,一點點融進法陣之中,破開沉默的烏雲,好似無數條細線,從天空落到大地,受到陸衍無聲的召喚。
映得此方天地金光大盛,后土城的修士們紛紛醒來,不約而同朝這個方向掠去。
破軍和貪狼還在尋找將兩個意識一分為二的方法,神識跳動,師兄妹開啟門,只見星辰的光連成線,瑰麗非常,震撼人心。
「那是——」
貪狼長老仍然記得兩年前後土城中,巨大的金色法陣奪天地造化,法則為它讓路,天道為之響應。
看到過那樣一幕的人,無人不感受到心神震盪,此生難忘。
「不破的手筆,」破軍與師妹一點頭,看見對方眼中相同的深意,「可能出事了!」
宋扶搖跟拂衣切磋幾招,主要是拂衣在單方面發洩怨氣,她小師弟陸衍這兩天要麼擺下陣法安靜入定,要麼躲著她走,拂衣實在沒辦法,只能來找宋扶搖比劍。宋扶搖自掌門之爭後劍意更加融會貫通,能跟拂衣勉強打個平手。
應三兩在一旁圍觀。
天邊金光閃爍。
應三兩「唰」的一下起身,他的問塵劍剛剛回鍛好,為此他又貼給陸衍五十年,債務從一百五十年到兩百年,應三兩認得這個正在成型中的法陣,應該說,只要見過,沒有人能夠從記憶中抹去:「我的祖宗啊……」
宋扶搖抬眸。
劍宗的七長老兩年前曾來后土城支援,那一戰他傷的不輕,本命靈劍被魔氣腐蝕,沒有墮魔已是萬幸,閉關療傷之前,他詳細向前任劍宗掌門訴說經歷,將陸衍刻畫的法陣一筆帶過,他不是不想詳細說,是語言沒有辦法描述。後來,宋扶搖把祖師劍法交給掌門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