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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吟夢看了一眼一旁的藍色感應器，那裡的光芒比以往都要強烈。

「是。」

系統沒有再次發出聲音，在飛速運算的同時機械手臂開始撤離那些導管，暗藍色的液體緩緩流出容器裡的身形清晰可見。

他還是十八歲的模樣，瘦弱又蒼白。

［阻隔壁是否剝落］

［是否剝落］

陶吟夢幾乎是有些顫抖的說了「是。」

最後一層屏障也被開啟，橫向的容器移動起來。

［開始檢測實驗體1號身體機能……］

車子一路行駛，從平房遍佈的城鎮駛入高樓聳立的市區。

白藏紀垂眼看著雙手，這雙手剛才握著陶嘉月的手。

這雙手不是他的手，陶嘉月的手也不是陶嘉月的手，可是觸感是他們的觸感，靈魂是他們的靈魂。

「泉生……你怎麼了」

陶嘉月握住的手垂在身側，想伸過去拉住白藏紀的卻又有些猶豫，他看的出來白藏紀好像突然不開心了。

白藏紀抬手反握住他的，然後把陶嘉月摟過來整個人悶在陶嘉月的懷裡，他現在整個人都很亂。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如果沒有愛上陶嘉月。他以為來到這裡是可以彌補過去卻原來到最後帶給陶嘉月還會是傷害嗎？

陶嘉月被白藏紀突如其來的沉重擁抱弄的不知所措，遲疑的抬手安撫性的順了順他的背脊。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陶嘉月心裡感到慌亂，「泉生。」

「我還有一個名字。」

白藏紀抱著陶嘉月冷靜了一會兒，他是個很會隨遇而安的人，方才的慌亂也只是因為涉及的物件是陶嘉月罷了，可是事情還遠沒有到那一步，也許他需要找個機會跟陶吟夢單獨談談，對方似乎比阮雲菡知道的更多一點。

「什麼？」

白藏紀初抬起的臉上還帶著思考過後的的嚴肅冷硬，陶嘉月卻從其中看到一絲疲憊。

眼下的指腹輕柔溫暖白藏紀閉了閉眼，他抬手握住陶嘉月在他臉上滑動的手，「藏紀。」

「藏紀？」

「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或許有。」

白藏紀笑了笑，捏著他的手心敷在臉上輕輕蹭了一下。

「這個名字只有你自己知道。」

陶嘉月看到他笑心底鬆了一口氣，說話也膽大了「真的嗎？只有我自己知道？你媽媽也不知道？」

「嗯。」

「是你自己給自己起的嗎？」

「不是。」

白藏紀看著他興奮滿足的樣子，心臟酸軟。

「藏紀、藏紀。」

藏紀……陶嘉月猛地晃了晃頭，他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怎麼了？」

白藏紀抱住他的腦袋，「哪裡不舒服？」

陶嘉月在大腦混沌中看向白藏紀的臉，這張臉又逐漸變成夢中那個少年……白藏紀。

陶嘉月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餵劉姐，我現在在醫院，你那裡暫時去不了了，你那邊有什麼急事嗎？」

白藏紀站在醫院走廊裡給劉嬋打電話，心底焦躁不安。

「醫院？怎麼回事，你沒事吧？」

「我沒事……」

「那就成，這邊你不用過來了，也沒什麼大事，等你處理完事情我們網上說。」

「行。」

白藏紀說完就掛了電話，捏著手機來回踱步，在心裡嘗試聯絡陶吟夢。

如果這次陶嘉月就恢復了所有的記憶，那麼他該怎麼辦？

殺掉他，白藏紀做不到，可是如果不殺掉他，現實中的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