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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步在門口,越千城問他們,「怎麼樣?」
霍嘉做了個謹慎的手勢,示意進房間再說。
把房門掩上,他才道:「問出來一些事情。」倒杯溫水喝,他接著道:「將軍府規矩嚴,下人們只知道府上丟了東西,卻不曉得丟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們問了好幾個人,怕透露馬甲冑丟失的訊息,只問府中近來有誰表現奇怪。問的人都說,負責廚房採購的房叔近來很奇怪,花錢突然大手大腳的,行事也畏畏縮縮,不如之前坦蕩。」
拉開屏風,越千城從行囊裡取出一件新外袍,在屏風的遮擋下,把身上這件缺了只袖子的外袍換下來,「馬甲冑不是小物件,抱在懷裡運送出去太顯眼了。」繫上外袍的帶子,他從屏風後走出,「既是府中採買物資的人,出門肯定要帶筐具,他可以把馬甲冑裝在筐子運走。」
這是難得的線索,不能輕易放過,越千城思忖稍許,謹慎道:「先別驚動那個房叔,咱們去會會他,看能否查出什麼。」
少年一舉一動都透著灑拓風姿,他身上已看不出任何昔年的痕跡,恍然若重生一場,曾經的懦弱盡數被烈火焚沒,只剩下果敢。
花涴靜靜看著越千城的眉眼,心中一時百感交集。
說做就做,沒有再耽擱時間,他們即刻去廚房找負責採買物資的房叔。
恐去的人太多會引起慌亂,越千城讓霍嘉和顧一念在房間休息,他與花涴去廚房找房叔。
房叔的年紀約摸四十開外,許是常年在灶房工作的原因,吃東西方便,他養了一身肥膘肉,走動時渾身都晃悠。
沒給房叔反應的機會,見到他之後,越千城故意板著臉,語氣模糊道:「我們都知道了。」
房叔有一瞬間心虛,不過很快恢復如常,「什麼?」
越千城沒有漏看他一閃而過的心虛,眸光銳利,他繼續逼問他,「老實交代,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房叔的眼神開始閃躲,「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挑起一側唇角,越千城朝他冷笑,「敢在將軍府偷東西,你的膽子不小啊,尹將軍縱橫沙場多年,最厭惡品行不端正的人,你說,他若是知道你做的事情,會如何處置你?」
房叔也是個外強中乾的主兒,一身肥膘肉全長外頭了,膽子只有手指甲那麼大。被越千城這樣連嚇帶忽悠,房叔的心理防線頓時崩潰,「我錯了!我錯了!」他跪地痛哭,「我不該偷府裡的東西賣錢,可……可我欠了太多賭債,靠每月的工錢根本還不上,賭場的人說再不還錢,就要來砍我的手指頭,我實在是無路可走了,只能偷府裡的東西賣錢還賭債!」
與花涴對視一眼,越千城藏住眼底的深意——有戲。
板著臉,他繼續嚇房叔,「都偷了哪些東西?」
房叔顫抖著身子道:「我偷了客廳的古董花瓶,還有小姐的一對金釵,全放在買菜的筐子裡帶出去,到當鋪變賣了。這兩樣東西統共賣了一百三十兩銀子,一百兩用來還賭債,三十兩留在身上零用,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房叔沒說到馬甲冑,越千城微微蹙眉,逼問他,「還有其他的嗎?一樣不落,全都說出來,我可以考慮幫你在將軍面前求情。」
房叔瑟瑟發抖,「沒有了沒有了,我哪有膽子偷別的東西,只拿這兩樣,我便已日夜難安了。」
花涴難掩眸中疑惑——他沒有偷馬甲冑嗎?
摩挲下巴,越千城走近房叔,蹲下身子,他以手撐地,「看著我的眼睛。」
房叔戰戰兢兢抬起頭,遵從越千城的話語,抬眼望著他。
雙眸默然對視,一個眸光銳利,一個驚慌後怕。須臾,越千城站起身,轉頭對花涴道:「他說的是真話。」
花涴不由得嘆口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