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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的路上已經看過了,如汀這份認罪書寫得很詳細,把她因何起了殺意、如何動手殺人、怎樣毀滅證據的事情都寫得一清二楚,堪比殺人手冊。
一字不漏地看完如汀的認罪書,燕歸城城主抬起頭,感慨萬端道:「四年前,燕歸城裡發生了一件大案,孟氏一族先後有五個人橫死,影響惡劣。我親自帶著人調查多日,始終沒找到兇犯,只好將它歸類到懸案中。不曾想,兇犯竟也是孟家的人,還是那個看上去溫柔善良的孟小姐……」
越千城補充道:「不止這五人死在如汀……也就是孟家小姐孟汀手中,還有另外兩人,一個是太安村的村民劉全勝,一個是鳳來閣的名妓茜素,他們也死在如汀手裡。」
燕歸城城主驚訝站起身,「什麼!茜素死啦!」
遲疑一瞬,他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忙欲蓋彌彰地坐下,支起手擋在眼睛前面,遮住臉上尷尬的表情。
花涴心下瞭然——嘖,看來這個城主沒少去鳳來閣照顧茜素的生意啊。
越千城又把他們如何發現茜素的屍身,如何斷定如汀是兇手的過程重新講了一遍,條理清晰,有理有據,沒有讓人存疑的地方。
末了,他將如汀的死訊說出來,「孟小姐已經死了,殺她的是崇月閣的人。」
聽到這則訊息,燕歸城城主不禁蹙眉,腦門上的褶子更深一層,「和崇月閣有關啊……」他為難看向花涴,「花捕快,六扇門之前下過命令,凡是涉及崇月閣的案子都要上報六扇門,這個案子是否需要上報?」
花涴搖頭,「我已提前飛鴿傳書回六扇門,不用你們再往上報。」
燕歸城城主瞭然頷首,他坐直身子,用眼神上下打量越千城,半晌,若有所思道:「你爹是不是越斐文?」
他和越斐文長得很像,尤其是那一身誰也不甩的不羈風度,和越斐文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
越千城沖他笑,「你說是就是吧。」
燕歸城城主一時不曉得該說什麼——這孩子,爹還能亂認嘛!
那他八成就是越斐文的兒子了。看著面孔年輕的越千城他們,燕歸城城主再度感慨萬端道:「後生可畏啊,咱們這代人會漸漸老去,皇朝能走多遠,還是要看你們這群年輕人。」
他叫來門口的衙役,吩咐了幾句,不多時,衙役捧著一個託盤迴來。
託盤裡面,是晃花眼睛的白銀。
「你們合力破了這樁多年前的懸案,依照衙門當初定下的賞額,這一百兩銀子是你們應得的。」燕歸城城主大方道:「拿去吧。」
霍嘉齜著牙花子從衙役手中接過盛放銀子的託盤,沉甸甸的銀子到手,他的心情才變好。
不賴,加上雞賊如汀留下的首飾,此趟收穫頗豐,夠他們敞開腰包耍半年了。
無仙派即將從入不敷出走向盆滿缽滿。
從燕歸城的衙門出來已是午後,太陽爬到天幕另一側,空氣中瀰漫著春日特有的暖濕。
路過菜市場,霍嘉下車買了不少好菜,還買了一罈子好酒,準備回無仙派好生吃喝一頓。
馬車駛過除夜街,車軲轆晃晃悠悠,不停發出快要散架的「咯吱」聲。
越千城發現,馬車剛駛進除夜街,花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不對勁。
除夜街不是主街,用不著經常反對街面進行改造提升,這麼多過去了,它沒什麼變化,仍和記憶中一樣,古香古色,帶著前朝古樸的氣息。
越千城溫柔詢問花涴,「怎麼了?看你的臉色不大對勁。」
花涴坐正身子,「想到了一個朋友。」視線在除夜街漫無目的地飄著,一幕幕熟悉的記憶亦從腦海中閃過,她低低道:「他要是活著,估計年紀也同你差不多大了,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