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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剔透的果實就像是拘著許多螢火蟲的小袋子,花顏點頭道:「明月果的顏色的確跟螢火蟲很像。」
螢丸好奇地問道:「橙黃色的果子叫明月果,那銀白色的果實叫什麼?」
樹梢上的明月果數量很多,相比之下,銀白色的果實寥寥無幾,掛在枝椏上顫悠悠的,像一滴盈潤的淚珠。
「叫銀月果。」花顏遠遠地看著樹梢上的果實,有些悵然地輕嘆,「不過其實更確切的來說,那叫做『塞西爾的傷悲』。」
月光大部分時候都是淺淡的橙黃色,唯有折射在月光湖裡的時候會變成清冷的霜白,因此月光湖據說是被月神的眼淚填滿的湖泊。
——因此,明月果被稱為月神的饋贈,銀月果卻被稱為月神的傷悲。
月光湖曾經是她居住的地方,湖泊上有一塊小小的島嶼,她在島上紮根,每天浸泡在清冷的月色中。
想起曾經,花顏心中也有些感慨,但是不等她回憶往昔,一群短刀已經閃著星星眼圍在她身邊,問出了深入靈魂的三連爆擊:
「好吃嗎?能吃嗎?怎麼吃啊?」
花顏:「……」
所以說,什麼樣的主君什麼樣的刀。
自己作的妖,跪著都要消受完。
果實當然是能吃的,明月果清甜可口,是精靈們的主食之一,傳說中的食落英飲朝露,對於精靈族來說從來都不是個笑話,而是確實存在的現象。
但是明月果能吃,銀月果卻是用來祭祀的,這兩種果實遇水即化,將銀月果丟進湖泊裡就會融成一片月色,所以精靈也用銀月果來祭祀月光湖。
花顏嘴賤偷吃過,只覺得冰冰涼涼的,不甜,卻很清,清得肺腑都生出空靈之氣。
花顏擼著袖子帶著短刀脅差去摘果實,一群千歲老刀被著美景引得風雅心起,當庭做了一首首和歌俳句,還拿了三味線出來奏樂,風雅得令圍觀者目瞪狗呆。
犬族就是圍觀者,目瞪狗呆的那隻狗有名曰鬥牙。
雖然犬族已經走過了初生妖怪矇昧不教的年代,甚至已經有了自己的族地城堡,也開始學習人類的技藝和文化,但是終究是略遜一籌的。
大妖怪的氣質一般都不差,有實力傍身,心性也跟著強大,就像銀月王清冷的高傲,鬥牙王沉穩的溫柔一樣。
但是習慣廝殺和掠奪的妖怪,第一次見到這種追求極致風雅的茶話會,那就跟闖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除了新奇就是震驚。
姿色雍容華美的付喪神嘴角勾著笑意,捧著茶杯,提筆在花箋上寫下俳句;胸前簪著牡丹花的紫發付喪神嫻熟地拉起了三味線;穿著浴衣有著一頭柔順綠髮的男子跟著節拍,笑著唱出了眾人寫下的俳句,歌聲宛如夜鶯;還有人乘興起舞,或是拿著顏色艷麗的和扇,或是乾脆拔出了自己的本體刀,揮舞的長擺隨著風獵獵作響。他們都在笑著,帶著一個時代與漫長歲月沉澱下來的浮光碎影,像是不慎落在森林角落的盛世風景。
操碎了心的一期一振和壓切長谷部站在月神淚樹下,一個大喊著「弟弟小心」一個大喊著「阿魯金快下來」,可惜兩個聲音嘈雜在一起聽得不甚分明。
花顏指揮著短刀摘了幾個明月果,只要使用靈力繼續催生,想要多少果子都可以,因此花顏也沒有吝嗇和小氣,連銀月果都摘了幾個,準備讓老刀們嘗嘗鮮。
坐在枝葉扶蘇間的嬌嫩少女晃著腳丫子,朝著鬥牙王和冷月夜投來了一瞥,明明嬌嫩如花般稚嫩的眉眼,卻在眼角眉梢處帶出柔嫩的媚。
冷月夜微微一怔,不等她回過神來,女孩卻又突然展眉一笑,那勾人心魄的媚色消融得無影無蹤,唯獨剩下清風明月般的純淨,融著樹林裡清脆婆娑的樹影。
「冷月夜。」花顏笑著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