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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副模樣,渾身上下都在印證著一個事實,那就是,她是為了找慕瑾之特意跑過來的。
慕瑾之垂了眸,琥珀色的瞳孔一暗,眼底情緒如同浪潮翻湧,他及時把這些情緒收了起來:「謝小姐不同他們吃飯,跑過來找我做什麼?」
他陰陽怪氣的叫她謝小姐的時候,很明顯的就是生氣了,謝昭昭聽得出,就像她平時沒事叫他逐華君一樣。
小姑娘打著傘,腳步已經邁到了臺階上,半晌也沒有收回去,更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謝昭昭緊咬著發白的嘴唇,她額頭的空氣劉海由於她不停的奔跑已經被打濕,緊緊的貼在她的額頭上。
她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她的的確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和慕瑾之說,我知道你很難了,追殺你的不是你的祖父,而是另有其人,你爸爸是天界太子嗎?
怎麼想怎麼透露著奇怪,思索了半天,謝昭昭只得開口道:「你——你想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嗎?」
慕瑾之抬起了頭,起身走到了謝昭昭的身邊,他嘴角微微翹起,聲音中的諷刺溢於言表:「謝小姐前腳剛剛和越醫仙曖昧不清,現在轉過頭來就開始過問我的家事了,腳踩幾條船做到謝小姐這麼明顯的份上,也是少見。」
他手上還有傷,還在滴血,整個人卻散發著陰鬱的氣息,謝昭昭有些擔心的看著慕瑾之的傷口,他平日裡不會這麼失控的。
想起越秋說過的話,小姑娘擔心的開了口:「瑾之哥哥,你不要亂動。你手都出血了,現在不是討論我腳踩幾條船的時候。越秋說過,你的心魔這段日子以來越來越嚴重了,如果——」
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整個人被面前的少年逼在了涼亭的角落裡,她整個人被按在了石柱上,身後儘是冰冰涼涼的觸感,少年欺身上前,她能聞到他身上的茉莉花香混合著血腥氣,還有雷雨天雨打在地面土壤帶來花朵腐爛而又甜膩的氣息。
少年的聲音裡帶著嘶啞和顯而易見的幾乎剋制不住怒意,他臉色發白,冰涼的嘴唇貼在了謝昭昭的耳垂上,這樣近的距離更讓人難以自持,他心裡想著,就這樣做了下去,他把頭深埋在了少女的脖頸中,眼神不復清明,聞著少女懷中清新的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的氣息開口道:「越秋,又是越秋,昨天是阮煜,明天是越秋,後天又是誰?」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發怒,他去找劍是為了誰?因為謝昭昭說喜歡劍,慕瑾之一個人去冰冷的劍冢裡尋找了三天三夜,因為劍冢的劍認主,所以每把劍都有劍靈,他一個人和那些劍靈拼命的打架,就是為了給謝昭昭認一把和流霜一樣的極品劍。
他去以身犯險又是為了誰?慕瑾之冷笑一聲,他抬起頭,舌尖輕輕點了一下少女瑩白如玉的的耳垂,謝昭昭被這種感覺下得弓起了身子,不自覺的想往後退,可是後面已經沒有了路。
謝昭昭的臉上白裡透紅,帶了一絲惱怒:「你!」
這句話本該是惱怒的,但少女的聲音實在太小,惱怒也被她搞的帶了一絲軟糯,聽起來更像是欲拒還迎。
慕瑾之把她的胳膊按住,固定在他的手腕上,聲音中帶著自嘲:「你果然從始至終說的喜歡都是騙我的吧。」
騙他喜歡上他,騙他……
也是,慕瑾之覺得自己像個笑話,因為謝昭昭對他的過分關懷,因為她那些溫暖的話語,因為她去幻境裡找他。他一點一點的對她改觀,再——
慕瑾之一直覺得那種情愫不是喜歡,就是對一件東西偏執的佔有慾,得不到就想毀掉它一樣,他對謝昭昭應該也是一樣,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變味了。
他的手忽然無力的垂了下來。
從什麼時候起,黑暗裡生活了久的人明明告訴自己已經習慣,可是卻開始貪戀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