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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臨安一直在下雨,水漲得越發多了起來,昭昭撐著莫名其妙的油紙傘,訝異的打量著四周。
她抬眸,方在不遠處的迴廊裡看到慕瑾之,少年也正手持一把古樸的油紙傘,神情淡漠的望著她。
昭昭這才放下心,提起自己的羅裙,手持著油紙傘,沖慕瑾之跑了過去,雨水有些多,昭昭這一跑,濺起來了滿地的水花。
她的粉色繡著精緻的小兔子帶著絨球的繡花鞋很快就被雨水打濕了,連同她白色的羅襪。
慕瑾之手中的傘險些丟了出去,他的手難得的顫抖了一下。
小姑娘朝他飛奔過來的時候,裙擺都沾染上了泥土,但她卻渾然不在意,昭昭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這個夢境真折騰人啊,還下了這麼大的雨,我實在想不出來,一個幻境搞得這麼逼真做什麼?」
少年聲音微冷,帶著一絲淡漠道:「你的衣服都濕了。」
昭昭擦了擦自己的臉頰道:「沒有事呀,反正這又不是真的衣服,是我們的靈魂而已,你怕什麼?」
正值夏季,昭昭身上穿的極其輕薄,褙子是紗做的,宋抹濕了一片,小姑娘的衣服由於被雨水打濕,和她身上貼的緊緊的,還隱隱約約能看到身上的風景,少年把頭轉了過去。
憋了一個大紅臉,然後臉色迅速的由紅轉白道:「不知羞恥。」
昭昭還是沒明白他到底在為難什麼,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想了下她夏天穿的吊帶裙比現在淋濕了還要開放,果然古代人的思想和現代人不一樣。
沈家選家主這回事,本是輪不上沈璃的,歸根結底,就算她再是嫡出,她也只不過是個女孩子而已。
而在傳統觀念裡,女子做不到嗣宗,既然傳遞不了香火,那也就沒有做家主的必要。
沈尋儘管疼愛沈璃,深知他那兒子沈舟是個不成器的,但也選擇把沈舟扶上位。沈璃再優秀又如何,她不過是個女子罷了,她以後終歸是要出嫁的,而她出嫁的話,她的孩子要同別人姓,那沈家的勢力還要為外人所用。
這是沈尋所不能接受的。
在沈尋的邏輯中,女兒需要疼,可是終歸還是要遠嫁的,女兒的存在只不過是用來鞏固勢力,亦或是——
她們一生,無須過得太好,相夫教子,了此殘生,是命中註定。
所以沈璃,只是外人而已,她就算掌握了權力,最終還是要還給沈家。
謝昭昭想了一會兒,看嚮慕瑾之道:「所以,既然她的父親這樣重男輕女,沈璃又是怎麼成為沈家的一家之主的呢?」
少年把玩著手中的油紙傘,把它輕輕的展開,先謝昭昭一步走入了雨中,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小姑娘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他的心情從上一個幻境開始就一直不是太好。
昭昭冒著雨,火急火燎的把傘開啟,追了出去道:「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的,我只是隨口問問。」
少年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昭昭,無悲無喜道:「我並沒有這樣想,謝小姐。只是——」
他的手指把傘柄握得更緊了一些:「我只是在想,沈霖的確為了沈璃,什麼都可以做,我為他不值得。」
昭昭沉默了一下,她的傘和慕瑾之的傘撞到了一起,飛揚的水珠在兩個人中間的縫隙蕩漾起了微妙的漣漪。
少年琥珀色的瞳孔裡沒有絲毫情緒,望入他眼底,似乎什麼都看不清楚。
他的聲音帶了一起不耐煩:「還要我說的更明白一些嗎?顯而易見,沈家家主之位,是他幫沈璃奪來的。」
昭昭嘆了口氣道:「我覺得,逐華君你說的不對。其實,付出是雙向的,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不是能夠用值不值得幾個字來衡量的,用值不值得這幾個字反倒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