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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在哪兒?」
「扶舟忘記了阿兄的苦心教導,不該看這些歪書,移了性情,還望阿兄責罰。」
沈泰這才緩和了一下態度,對沈燼溫語重心長道:「阿兄時常教導你,『君子獨慎,不欺暗室』,你要時刻警醒才是,這些不該你看的書即使放在你面前,你也應做到熟視無睹才對。阿兄希望你此生能做個堂堂正正的人,一心放在聖賢大道上,而不要被這些風月情場迷了眼,壞了性情,你可懂?」
沈燼溫乖乖點頭,道:「扶舟懂了。」
光影一變,已是天光大亮,驕陽正盛,四處蟬鳴聒噪,燥熱無風。
沈雋看著臺上大汗淋漓的沈燼溫,終是忍不住對沈泰道:「長兄,六弟他已經蹲了一個時辰的馬步了,你看日頭這麼大,不如讓他先休息一下,喝口水?」
沈泰悠閒地坐在廊簷下的栲栳圈椅上,手裡握著書軸一面看,一面品茗,聽見沈雋的話,他頭也不抬道:「凡事都要學會持之以恆方能鍛鍊出堅韌的意志,扶舟自幼體弱,又時常生病,必須苦練武藝才能助他強身健體。」
「強身健體固然不錯,可長兄未免對六弟太嚴厲了些……」沈燼溫的身子已經開始止不住地抖了起來,看得沈雋十分心焦。
「你此番來……」沈泰放下茶甌,終於從書軸上抬眼瞅了沈雋一眼,「又是想帶扶舟偷溜出去玩吧?」
沈雋立即一本正經道:「長兄明鑑,鶴軒不敢,鶴軒只是許久未見六弟,過來瞧瞧他而已。」
沈泰警告道:「我不管你在外面如何招惹風月,總之不能帶壞六弟,否則,我定剝了你的皮。」
沈雋嘴角抽了抽,半個字也不敢說了。
頃刻間,沈雋稚嫩的臉變得深邃起來,歲月在他的輪廓上刻下了成熟的魅力。
他見沈燼溫又在露臺上練劍,搖頭嘆了一口氣。
「每次來準能撞見你在練劍。」
見沈雋來了,沈燼溫收勢回劍,一面往階下走,一面問:「阿兄怎麼來了?」
沈雋幾步上前,拉住沈燼溫的手就要往外拽,「走,阿兄帶你出去玩。」
「我不去,一會兒還有公務要處理。」沈燼溫甩開沈雋,走到附近的高几上,拿起劍鞘歸了劍。
沈雋翻了個白眼,道:「公務,公務,整日就知道公務,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簡直跟長兄一模一樣。」
提及沈泰,沈燼溫眸色頓時暗了下去。
沈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拍了拍了嘴,賠笑道:「我不是說長兄不好……」他嘆了一聲氣,「哎,我的意思是,長兄已經去了三年了,你也及冠了,再也不用活在長兄的庇護下,你要學著去活出自己的人生。」
沈燼溫淡淡道:「我現在活得很好。」
「好什麼呀,你都二十歲了,還連個女人的小手都沒摸過,妥妥的一個六大皆空的小和尚嘛。」
「和尚有什麼不好,清心寡慾,凡塵勿擾。」
沈雋咂嘴道:「嘖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修無情道準備飛升成仙呢,六弟,這人啊……活著就是為了七情六慾的,你連人世的精彩都未曾看見,就先說人世皆苦,你也好歹下凡嘗嘗這人世究竟是苦還是甜吧?」
沈燼溫不為所動道:「不感興趣。」
沈雋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算了,阿兄也懶得勸你了,但今日你必須隨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
「平康坊,武陵春苑。」
沈燼溫皺眉:「青樓?」
沈雋掏出一張摺疊的紙條遞給他,「你看這是什麼?」
沈燼溫展開一看,上面寫著:昇平坊江家滅門案的真兇會在驚蟄之日出現在武陵春苑。
他頓時斂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