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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著眼,唇動了動,似乎在喊他哥哥。
周圍的人都在嘶吼,眼底因興奮而變得猩紅,只有他的女孩在哭。
江望輕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夠了。
接下來的局面就如林青喻所說的那般。
江望比對手厲害,起來沒幾個回合就把人打下去了,他湊近裁判低聲說了幾句話,隨即便跳下了臺。朝著陸梨和林青喻的方向走去。
外頭人群雜亂,江望將人帶去了更衣室。
陸梨進不了男更衣室,在外等,林青喻倒是跟進去了。
江望洗澡的時候,他就在隔間外呆著,聲音隔著水聲,變得模糊:「江望,你發什麼瘋?大過年讓她來這種地方?」
「你可以不告訴她。」
江望平靜地仰起臉,任由水衝下。
林青喻輕「嘶」一聲,威脅道:「別逼我揍你。」
頓了頓,他又問:「你們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有話不能說清楚,鬧成這樣幹什麼。你在臺上裝模作樣,就是為了惹她哭?」
「嗯。」
裡面的人應得理直氣壯。
林青喻低罵了一聲,走了。
江望換了衣服,背上包,除了臉上的傷,依舊是那個乾淨、安靜的少年。他開啟更衣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上的陸梨。
小丫頭穿得多,拳場很熱,此時已經熱出了汗。
臉是紅的,眼睛也是紅的。
聽到聲音也不動,像塊小木頭坐在那兒。
「梨梨。」
江望出聲喊,嗓子帶著點兒啞。
陸梨抬手抹了下眼睛,側頭看他。
瑩潤的眸在燈光下更顯明亮,可今日這眼底除了心疼還有怒氣,她在生氣。意識到這個,江望忽而鬆了口氣,她會生氣就是還願意管他。
「怎麼過來了?」
江望走近她,在她身側蹲下。
陸梨抬眸,盯著他,質問的話還卡在喉嚨裡,卻想起以前。似乎每一次都是這樣,他蹲在身前,仰視著她,只要她低頭,就能看見他的眼。
她別開臉,悶聲問:「不是你要我過來的嗎?江望,那時候你說,是最後一次,你食言了。」
「嗯。」江望溫聲應,「我食言了。」
江望沒碰她,也沒去牽她的手,只是道:「我得開始習慣,梨梨。最近學校裡很忙,我心情不是很好,情緒壓了太久。」
「只是找個方式。」
說完,江望沒過多解釋,起身道:「回家了,還沒吃飯。」
江望一起身,陸梨的角度剛到能看到他的手。
修長的手自然地垂在腿側,指節微紅,一點兒都沒有來牽她的意思。
陸梨輕吸了吸鼻子,垂下眸,小聲道:「以後,我不會來找你了。」
已垂下眼的陸梨,沒看到少年忽而攥緊的拳,他剋制著,輕聲應:「本就不該來。你回去了也不會有人管我。」
江望從小話就不多,只在她身邊的時候才有點少年人的情緒。
陸梨從不知道,他說的話會把她的心戳得稀爛,可他說的都是事實。她沒為江望想過,沒想過以後,只想著回家。
她變成了自私鬼。
江望一直都在被拋棄,去世的母親、逃走的父親、冷漠的江家。
而她也要拋棄江望一次。
陸梨彷彿陷入一個漩渦。
自那晚過後,年夜的事沒人再提。
林青喻在家看這鬧彆扭的兩人心煩,乾脆拿著吉他出去玩兒了。
初三那天,江望早起回西區。臨走前,他側頭朝二樓房間看去,窗沒開,淡紫色的窗簾卻在晃動。這窗簾是他按照陸梨原先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