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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倒數第二個路口開始,有些東西就變得不對。
比如現在賀濟憫前面的路變成了單行直道。
朝向兩邊的路口不見了。
賀濟憫停了腳,再往四周看的時候,幾乎是抬頭的瞬間,天光乍亮。
自己周圍突然湧入大量的人群,都湧桑著往對面的馬路上去。
賀濟憫順著人群一直往前走,現在他基本上已經失了方向,就跟著人群隨波逐流。
「賀濟憫。」
「賀濟憫。」
賀濟憫聽見有人叫他,聲音不真切,賀濟憫拿煙的手朝上伸著,想讓聲音的主人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
聲音因為賀濟憫離馬路對面越來越近,而顯得越發真切 。
直到賀濟憫能分辨出聲音的主人。
一個本不應該出現的聲音。
賀濟憫身邊的人群,現在都變成黏連的黑影,最後織成一張黑色的網,把近乎所有的光亮都囊括其中。
最後只在聲音的源頭上,有唯一的漏光。
那個光點匯成的距離越來越近。
賀濟憫往前跑了兩步,伸著手,想說話但是又發不出聲音——
看著離光源的距離越來遠近,賀濟憫伸手遮著迎光的視線。
「刺啦——」一聲,眼前變成了一片白光。
「醒了?」有人說。
賀濟憫睜開眼,胳膊就枕在臉上,看見就是一片陽光沐浴下的窗戶。
陽光灑滿了,賀濟憫身上才暖和過來。
「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我的私人醫生,就在樓下等著。」
「要是你現在精神好,也可以先吃早飯。」
這個聲音的背影就在窗戶面前背光站著,正在系窗簾。
對方身上就穿著襯衫,站在窗戶與床的中間,中間被陽光照透的身體,隔著那層薄薄的襯衫若隱若現。
「邢濯?」賀濟憫嘗試叫出口。
對方聞言,身子頓了一下,然後才轉身,「為什麼這麼叫我?」
幾乎是那個身子轉過來的瞬間,賀濟憫就從床上起身伸手摟著對方的脖子,把自己帶過去。
這種真實感。
賀濟憫沒忍住就問,「你是邢濯吧?是吧?」
對方強迫跟賀濟憫分開,伸手往賀濟憫頭上探,嘴裡說著,「果然還是先休息,我讓津南把醫生叫進來。」
邢濯說著就想往外走,但是賀濟憫只是扒著人,然後捧著邢濯的臉問,「你還沒回答我,你是邢濯對吧?」
賀濟憫臉上的表情很嚴肅,邢濯也不得不耐下性子,扶著賀濟憫往床邊兒上坐,「你當時暈倒了,睡了兩天,我現在去請醫生,你要配合。」
賀濟憫消化著邢濯的意思,問,「哪個當時?」
邢濯聽見這話突然緊張起來,他捏著賀濟憫肩膀的手緊了點兒,說,「你已經做出承諾,就不能反悔。」
賀濟憫也跟著緊張,反手拉著邢濯的襯衫問,「不能反悔嗎?」
因為賀濟憫認為不能反悔的事兒放在那兒都挺嚴重的,於是就說,「那我還得再——」
這個話鋒一出來,對面的邢濯突然就壓著過來。
賀濟憫剛醒身上沒什麼力氣,就被邢濯直接掰了個九十度,現在仰臉朝上,看著邢濯小心問,「你別激動,我就是想——」
「你不能後悔,」邢濯說。
「那你得讓我知道,到底是什麼——」賀濟憫說著突然眨著眼睛,突然想說,「你說的不會是——」
只不過他話到底也沒說出來,邢濯就已經用嘴把話堵上了。
現在周圍光線很亮,這種事被放在現在幹,賀濟憫心裡還有點兒羞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