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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濟憫就拐了方向,先給津南去了通電話。
津南估計是還沒起,聲音還發著懵,「你誰啊?」
賀濟憫還沒張嘴,接著就聽旁邊有個聲音在叫津南閉嘴。
接著津南就開始罵葷詞兒,「操,疼疼疼疼,你輕點兒拔!」
「忍著,」聲音繼續說。
「你就不能看看老子身上的淤青,你再決定用不用勁兒麼?!我操!你他媽——」聲音從聒耳開始變悶,現在聽著是手機讓被子蒙上了。
賀濟憫沒說話,是他在聽那頭一直在津南邊兒上說話的聲音。
與其說像邢濯,不如說就是邢濯。
「你再不說我掛了啊,」那頭津南的聲音重新變大,「我要痛死了。」
「賀濟憫,」在賀濟憫還沒防備的時候聲音突然就換了人。
「是我,」賀濟憫等著紅燈,指甲就摳在方向盤外頭包著的真皮上,最後直接揪著一條細細碎碎往下扯,「這不又得麻煩你一趟,」賀濟憫看著賀濯現在就睜著圓圓的眼睛往自己這兒看,就說,「最近江小姐在我那兒住,所以還得麻煩津南幫我在看幾天小孩兒。」
「江小飛現在在你那兒?」邢濯問。
「嗯。」賀濟憫說。
「啊啊啊啊啊,操,疼啊啊啊啊啊啊,媽的,邢濯你沒心啊啊啊,操,老子皮都沒了!」津南在叫。
「住多久,」邢濯問。
「不好說,」賀濟憫心裡有個預期,但是說了就容易暴露後期目的,也就含糊了一句。
「我沒了,」津南叫都叫不出來了。
路上的這通電話,賀濟憫就是想確認津南確實還在,小孩兒交得也放心。
都是市區裡面黃金地段的住處,找起來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等著賀濟憫領著小孩人敲門的時候,開門的是邢濯。
賀濟憫等著賀濯往上撲,但是這次小孩兒就攥著自己的褲子,一個勁兒地往賀濟憫身後蹭。
賀濟憫就蹲下來問他,「見到你邢叔叔,怎麼不開心了?」
「沒有不開心,」賀濯看看邢叔叔又看看賀叔叔,之後伸手在賀濟憫臉上捂了一會兒,「是因為,我看見你有點不開心。」
「就剛剛打電話的時候,」賀濯就往賀濟憫懷裡倒,「我怕我也喜歡邢叔叔,會讓你不開心。」
賀濟憫仔細盯著賀濯的眼睛,剛才自己心裡莫名剜空,就想是被小孩兒伸手掏了。
被自己忽略的情緒,在賀濯這兒能被找回來。
但是被一個小孩兒摸透心思,賀濟憫臉上掛不住,就打著哈哈過去,「這些亂七八糟的,要是沒人教你,那你就是自己成精了。」
「有啊,有啊,」賀濯的胳膊剛抬起來就被邢濯伸手往後拽。
接著賀濯就覺得自己的屁股被人拖著,也就順手抱著邢叔叔的脖子。
「進去再說,」邢濯抱著賀濯進屋。
「你現在基本上的應激反應已經小了挺多,」賀濟憫跟著人往裡進,就瞧見津南趴在沙發上,身上都是一個個深深紫紫的實心圈。
「你他媽真是下死手,」津南連抬頭看人的力氣都沒有,兩條胳膊就晃蕩在沙發兩邊兒,看見是賀濟憫,臉上變了變,問,「你怎麼還來了?」
「來送孩子,」賀濟憫照實說,「這天不關窗戶?」
「散散煙味兒,」津南爬起來,「孩子你也送完了,你現在不是手裡的公司多了嗎,要是忙你就走吧,這次小孩兒幫你看著。」
「最近我再聯絡小孩兒上學的事,先看著把學籍按在這兒,」賀濟憫看著賀濯在邢濯身邊趴著笑,「律師找好了,最近就是配合取證,官司也沒大問題。」
「你是真的要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