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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了。
他心想,就任性那麼一下吧。
他這一生都太過懂事,不敢和任何人任性過一次。
「喬兮水。」
他緩緩地啞著聲音開口,道。
「有些話,你醒著我不敢說,你睡著也不是很敢說……反正以後都見不到了,今天我就全說了好了。」
他的聲音迴蕩在不大的一方墓穴裡,因為哽咽而有些發抖,卻又低沉地有些深情意味。
「……喬兮水。」
他說,「我真的……很喜歡你。」
「你有沒有……我是說,哪怕一小會兒……」
「……不,哪怕有那麼一瞬間,也覺得我……其實挺好的?」
「你有沒有那麼一瞬間……想和我一起活下去?」
「……」
「……喬兮水。」
「算了吧……我說著玩的。」
「你以後,可千萬不要找我這種人過日子。」
明明無人聽見,他卻還是自顧自的給自己找了臺階下。這幾乎成了一種本能,他不求什麼,也就不會被拒絕。
畢竟他從未擁有過,也從來不敢擁有。
安兮臣說著說著便哽咽了一聲,將頭深深低下,過了許久,才接著顫聲道,「我這種人……可太麻煩了。」
·
曲岐相下山之後,見到結界並未被破,而喬兮水的那件衣服,正掛在結界邊上一棵樹的樹杈上。
曲岐相見到這一幕,禁不住心情大好。
棋下的好有用嗎?
屁用沒有!
這世間一切不都還是看造化運氣!
而他喬兮水顯然運氣不好造化弄人,方兮鳴壓根沒起疑心,衣服也被風颳到了樹上!
曲岐相心情好極了,他伸手把衣服從樹上拽下來,哼著山腳村子裡人們常唱的山歌,一步三蹦躂的走遠了。
過了良久,池兮空從旁邊灌木叢裡探出個腦袋來,望著他走遠了,抬頭叫道:「師兄,
師叔走遠了!」
方兮鳴從樹枝上落了下來,臉色黑的簡直能滴墨,道:「走。」
池兮空應了一聲,跟上了方兮鳴。
這是他們這個時辰裡第二次朝山上走。
第一次是在不久之前。他二人還沒等走到山頭上,半路上就突然撞見了插在地裡的沉殃。
這把劍他倆都認識。池兮空雖然每天都對安兮臣吐口水罵他是個死瘋子,但畢竟安兮臣一隻手就能把她掐死,做人嘛,該慫還是要慫的。
於是她看見這把劍時當場嚇得魂飛魄散,能忍住不叫那都得算修為了得。
她當時又急又怕,強壓著心緒逼自己冷靜了下來,轉頭看向方兮鳴打算叫他後撤,一轉頭師兄二字還沒叫出口,方兮鳴就一步跨上前去蹲了下來,細細的打量起了那把沉殃劍。
池兮空頭皮一炸,渾身汗毛倒立,驚道:「師兄!?!」
「在呢。」方兮鳴橫了她一眼,道,「你慌什麼。不要看見一把劍就跟看見人一樣,這劍插在這裡,你不覺得很不對勁嗎?」
池兮空經他一提,才「啊」了一聲,多少冷靜了下來,發現了不對勁。
安兮臣這把劍很少出鞘,一旦出鞘,必定是遇見了實力與自己相持平或者值得拔劍的對手。
方兮鳴算是其中一個。
「既然這把劍在這兒,就證明安兮臣一定是撞上了曲師叔。劍插在這裡他又沒有收回去,只會有一種可能,他沒力氣收回去。
既然如此,附近肯定發生了一場不小的爭鬥,可一點鬥爭痕跡都沒有。」
「而且劍身還在震動。」池兮空四周看了一圈,確認真的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