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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不行。
喬兮水合該站在光裡。
他怎麼能掉下來。
安兮臣咬緊牙關,忍著喉間撕裂般的痛楚,嘶啞著聲音,喊道:「沉殃!!!」
沉殃劍應聲出鞘。
·
沉殃。
方兮鳴咬著饅頭抬起頭,皺了皺眉,站起身來,走出門去,看向後山那頭。
什麼也沒有,一片風平浪靜,有幾片雲在天上悠然自得的飄。
「師兄,怎麼站在門口?」池兮空從走廊那頭走來,手裡拿了幾盤小菜,疑惑的跟著他目光看去,只看到一片天朗氣清,道,「那邊怎麼了嗎?」
「不知道。」方兮鳴咬了口饅頭,道,「我總感覺剛剛一直聽見安兮臣的聲音。」
「不可能吧。師兄你不會是最近幾天一直戒備,搞得神經衰弱了?這可不行,是不是又熬夜了?」
方兮鳴卻在她說話前就回過身去了房裡,轉眼間就拎上了他的落清劍又出門來,嘴裡還叼著饅頭,回頭看見池兮空,又面無表情道:「你剛剛講啥子?」
「……」池兮空無視了他的問題,謹慎又敬畏的看著他的劍,不禁後退了一步,道,「師兄,你不會……」
「我打算看一看去。」方兮鳴道,「早上起來就一直在我耳朵邊上嗡嗡,我受不了了。嗡嗡他自己就算了,還在嗡嗡喬兮水的名字。」
先不論是不是幻聽,出現了喬兮水的名字實在令人掛心。池兮空不禁奇道:「都在師兄耳邊說了些什麼?」
「……」方兮鳴摸了摸鼻子,表情一言難盡的道,「情深意切,生離死別,令人感動,比說書的還精彩,不過一點都不下飯。」
池兮空:「……」
第77章
安兮臣說得上是一無所有,魂魄不是他的,法術不是他的,師父也不是師父,師門也早就被他親手毀了。
但至少沉殃這柄劍確實是他的。它誰的話都不聽,只聽安兮臣的。
沉殃劍很少出鞘,也很少有人知道它會受安兮臣影響。此刻沉殃劍身嗡嗡震動,看上去比倒在地上的安兮臣還不安定。
不安定歸不安定,沉殃威力並不會縮減。
安兮臣喊得有點用力,喉嚨如同被火燎了似的疼,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但沒有時間給他咳嗽。曲岐相眼看要進結界,他心一橫,嘴裡還含著血,聲音卷著滿心不甘,嘶啞怒喝道:「去!」
沉殃劍劍身一凜,錚鳴作響,應聲而去。
曲岐相半個身子都已踏進了結界,聞聲只側了側臉,半睜開一隻眼,施捨給了他一個俯瞰悲哀一般的憐憫眼神。
他一言未發,眼中憐憫也轉瞬即逝。他笑了一聲,踏進了結界中去。
清風門後山的墓穴之中也有一個結界,結界之內氣息混沌,任何法術都進不去。哪怕沉殃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到了這結介面前,也只不過是廢鐵一把。
曲岐相很精明。墓穴之中氣息混沌無法設下結界,於是設下結界之時,他刻意讓它和墓穴的結界相重合。如此一來,法術無法侵入,又能把人關在外頭。
曲岐相站在結界之中,笑眯眯的看著沉殃以劈天裂地之勢劈來。
沉殃劍落一瞬,瞬間電光火石掀起一陣狂風。但無奈墓穴結界邪性得很,沉殃劈來的劍刃之處失了法力,血紅光芒正四散而去。
劍刃與劍背兩處一剎那威力不同難以均衡,當即哐當一聲,被彈了出去,飛進了不遠處的深林中,不知插在了何地。
「真遺憾。」曲岐相抬起了手,手中的刀連同他的笑一起刺痛著安兮臣的雙眼,「你仍舊鬥不過我,恨兮君。」
安兮臣眼前發黑,腦袋昏昏沉沉,愈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