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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御醫一診脈,情形就分明瞭,皇帝不會再誤會下去,她也不會被冠上欺君之罪,內心的不安消散了一半,可她又會被送回宗人府,不論是哪個結局,都非她真正所求。
手腕被鬆開後垂落在裙邊。
靈兮殿內飾脫俗不凡,雅緻牆邊的燭火將其照得亮如白晝,與方才宗人府大牢的沉重陰暗反差巨大,宮人們也不進內室,於心然這才有了起死回生之感。
張太醫得了傳喚匆匆趕來,「娘娘有何不適?」
她逃走之事不應該宮裡上下全都知曉了嗎?怎麼御醫見了她絲毫不驚詫呢?
「過來診貴妃是否有孕?」皇帝單刀直入地問,他根本就不信她所言,於心然被逼得無法,只能伸出手腕。
太醫皺著眉頭把了許久的脈,「這臣不好斷定,大概就是並未、」
「診不出身孕?」皇帝臉色微沉。
太醫抬眼見皇帝神情,立即改口,「臣覺得大概是月份太小,孕相併不明顯才不好斷定。」
御醫世家出身,連喜脈都診不出來嗎?誰信?
見皇帝臉色愈加凝重,張御醫又立即回稟,「臣所長不在婦科,還是請院判大人來診。」
完完全全推託之詞,為何不對皇帝說實話,還將院判拉下了水,皇帝城府那麼深會信他才有鬼。
「去傳院判進宮。」
「」於心然才暗自腹誹完,就聽到皇帝這麼吩咐恭候在外室的太監。
真的饒了她吧!
此時還未到宮門開啟時辰,院判來得也匆忙,把過脈後也同張太醫一般眉頭緊鎖。
「如何?」皇帝問道
「臣並不專攻婦科、」院判被逼無奈,支支吾吾道。
瞧瞧,同樣的推託之詞!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那你們太醫院,究竟是誰專攻婦科?」皇帝的耐心終於被磨光,指尖敲在木塌的矮几上,發出的聲響令兩位太醫愈加謹小慎微。
長久的靜默之後,院判又道,「這、娘娘的脈象並不顯孕相,可娘娘既然有了孕吐,或許是月份太小。臣給娘娘開安胎藥,往後一個月間再診診或許就能診出孕脈。」
一個月??於心然側坐在塌上,完全對這兩位太醫五體投地,竟然敢一本正經地欺君,果然能坐上院判位置的絕非一般人!
他們敢對皇帝說一句真話嗎?哪怕就一句,就告訴他她未懷孕的真相併非難事啊。要拉著她一道欺騙皇帝一個月?
欺君是要砍頭的!
於心然自認她私逃出宮已經膽大包天徹底惹怒龍顏,沒想到這二位比她更狠,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成,還是由她來戳穿,「皇上,太醫的意思是、」
「若貴妃沒有懷孕,這安胎藥可傷身?」皇帝全然不聽她在說什麼,神情肅然問院判。
「回稟皇上,安胎藥是補品,即使沒有身孕也可一日一碗做婦人補身之用。」院判眼睛都不眨地回皇上的話。
於心然實在聽不下去了,皇帝雖然待她不好,可也算是明君,竟然被太醫如此忽悠,「皇上、臣妾能肯定自己並未、」
「嗯,將藥煎來。」 皇帝如是道。
於心然嚥下嘴邊的半句話。昏君!她說的真話忠言他不信,太醫進的佞言他深信不疑。
兩位太醫得令,立即退下煎藥去了,如此天寒地凍的,院判甚至還擦了擦額上冷汗。
皇帝平日裡城府多深啊,她對他的撒謊,他每次都能揪出來。今日是沒帶腦子嗎?太醫話裡的意思就是她並未有身孕,怎麼就聽不懂了呢?
「貴妃餓嗎?」皇帝語氣變得溫和,與宗人府大牢裡話說字字如冰錐的樣子判若兩人。
於心然搖搖頭,有意無意地撫上自己的小腹,她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