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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她被嚇得心口一抽,趕忙行禮。
皇帝也帶了一行人剛到,儀嬪容嬪皆已經跪下。她說怎麼方才怎麼都不出聲。皇帝看了看其他跪著幾個妃嬪,視線又落到低眉順眼的於心然身上,「身為貴妃,儀態不端,妄坐高位,禁足半月。」
禁足???於心然心頭一喜,那她不用再去御書房抄書了,表情一換裝作慼慼然領罰,「臣妾領罰。」
「送貴妃回宮。」皇帝的臉色不霽,側過頭吩咐奴才。
她趕緊聽話地離開了清漪殿,心裡又喜悅又覺著可惜,不知道皇帝、皇后、淑妃三人之間會發生什麼事。不過不要緊,明日宮裡頭肯定訊息,自己只管叫人打聽。
沒了抄書的煩惱,又不用去跟皇后請安,於心然第二日終於踏踏實實睡了一覺,禁足真好,她仰躺在軟綿的床榻之上,舒心至極。
「娘娘,宮外有人送信進來。」床邊的一喜提醒道。
於心然接過一看,是於柔然的筆跡。
展開信紙,越往下讀越覺得事情不妙了,臉色跟著沉下來,洩題那事壓根沒有完,雖然禮部尚書被貶出了京,可是王家不甘心受此冤屈,正命人暗暗查此事,王家世代深受皇恩,家大勢大,於柔然的信字裡行間都透著恐懼,她怕不用多時就會查到她身上。
到時候自己處境也就岌岌可危了。於柔然定會將自己抖落出來思及此處,於心然渾身發寒。
「你去傳本宮姐姐進宮、」話說到一半又止住了,不,不能這麼幹,自己現在千萬不能與於柔然有其他牽扯。
怎麼辦才好,她被禁足了,若是什麼都不做,就只能坐以待斃,侯夫人王氏何等厲害的角色,自己這個貴妃本就是因為有於、王兩家的扶持才坐上的,若他們知道她暗中使詭計,自己還有命活嗎
唯一能救她的人是皇帝。他說過,即使查明是她洩漏的題,為了皇室的顏面也會替她遮掩的,不知這句話是真是假。
她想了整整一日,晚上於心然只留了一喜一個人守夜。
待到三更,在床邊打瞌睡的一喜被她叫了起來,「脫衣裳」
一喜稀里糊塗的。
於心然開始脫自己的寢衣,「本宮叫你脫衣裳?」
一喜依舊一臉茫然。
一盞茶的工夫過去後,於心然梳好頭髮,遣走了門口的宮婢後獨自溜了出去。她身上穿著從一喜身上扒下來的宮女衣裳,髮髻也是宮女的樣式,避開了有守衛巡邏的大路,專門走無人的小道,到了皇帝的真正的寢宮靈兮殿門口。
皇帝寢宮門口的守衛此時最為森嚴的。大太監認出她來,「娘娘這麼晚來此處是?」
「本宮要向皇上請罪。」
「那奴才進去通報一聲。」
沒過多久,大太監出來,「娘娘你請回吧,皇上馬上要歇下了。」
「公公你同皇上說,本宮有關乎禮部洩題的事要稟告皇上。」於心然著急道,她只能拼死一試。
大太監向來同情這個安分守己卻不得寵的貴妃的,轉身再去稟告。慶幸的是第二次皇帝放她進去了。
靈兮殿內涼意徹骨,於心然小心謹慎地走道皇到塌上。他已經沐浴過了,正靠在床榻上,手上握了卷書在看,聽到動靜以後才側過頭,看了看一身宮女裝扮的於心然又去看書。
一路上想了不少話,這次她決定和盤托出,可是眼下真到了君王跟前,又變得難以啟齒,先前好幾次皇帝逼問,她可都是否認了的。
「貴妃穿成這樣,成何體統。」皇帝翻過一頁書,漫不經心地道了一句。
事已至此她也無路可退,雙膝一曲跪在皇帝塌前,「臣妾有一事要向皇上坦白。」
皇帝一直看著書,似乎對她要說的事再無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