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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三年時間很長,沒想到,這些在我以為中度過的日子,就要這樣以這種方式告別,告別這場不完美的青春所給我們的成長。”
這一段在畢業典禮上那個閃閃發光的少年說的千萬分之一的話,被冬末笙記錄下來,小心翼翼的夾在厚厚的外語詞典中,常年下來即使當初在慌亂的情況下用著的褶皺的紙現在也早已變得平整而光滑,就如同那年吳延無意中摘下的那篇並不規律的杏樹葉,也或許像邊未然那時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送給她的一塊稜角分明甚至會劃傷手一樣的漂亮石頭一般,所有的事和人都在時光的長河中開始圓潤起來。
時間平移,我們在這個不停前進的時代中是否偶爾會放慢了一直轉動的大腦和疲憊的身體,自己問自己,這些年來我們都在做什麼,打拼到了什麼,多長時間沒有見到父母了,又回家過了多少春節。
北京被籠罩了厚厚的霧霾,漫天飛舞的塵沙和微小而看不見的顆粒在隨時的侵蝕著人類脆弱的防線,聳入雲端的高樓大廈融合著這個處在中華上下五千年文明古國繁華地區的中心城市,你可以在星巴克裡見到西裝革履成熟穩重的中年人坐在窗前獨自看著當下最新的時事報紙,也可以看見尚顯青澀卻總是故作大人模樣的中學生裝作豪爽的花錢買一杯最便宜的咖啡一坐就是一下午。
這座城市看不見海,沒有讓人驚心動魄的海浪聲,沒有浪花擊打岩石時沉悶的響聲,沒有白色如同泡沫一般的浪花,沒有碧海藍天的波瀾壯闊。
“你還記得嗎,咱們班當初那個那麼胖,然後總是拉著咱倆問她是不是又長胖了,戴眼鏡好看還是不帶眼睛好看的那個女生?叫什麼來著?你知道她現在幹什麼嗎”
上個月回了一趟青島看望剛剛旅遊回國的父母,正好碰上從未參加過的初中同學聚會,冬末笙接到電話的那天,多年的同學兼閨蜜冷倰剛好也放假從美國跑了回來。
“好像有,但具體的都記不清了”冬末笙搖了搖頭,記憶中好似出現過這麼一個人,但又模糊的像是從未認識過一樣。
冷倰戴著副黑色的眼鏡框,臉型是標準的鵝蛋臉,中分的秀髮披在兩肩,身上穿著單薄的風衣,顯得高挑而清秀可人。
冬末笙輕笑了聲,她好像從未變過,從小就這般有股傲勁。
“這麼多年大家都沒見了,也不知道都變了沒有。前幾天我給這些年有點聯絡但是不多的那個宋亦打電話問她來不來參加聚會,她現在竟然在臺灣,而且當起了全職太太。”冷倰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些不可思議,她睜著眼睛望著我,希望從我這裡找到一點共鳴。
被她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我的初中生活好像真的有這麼一號人物,宋亦是班裡大大咧咧既豪爽又有抱負的女生,學習成績優異又被保送到重點,本以為她將來一定能有所出息,結果現在竟也放下曾經的夢想全身心的投入到家庭中去了。
“人各有命”冬末笙眼神浮動,終還是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2】物是人非事事休
聚會的地點定在青島著名的飯店,在這個沿海城市的生活裡,冬末笙發現,她試著去做的事情遠遠沒有在北京的多,她可以對那座並不是她所成長的城市裡豪華酒店瞭如指掌,卻對土生土長的青島的瞭解並不深刻。
“冬末笙,還是這麼慢,終於來啦”
上了樓,一個並不是眼熟,或許連熟悉都談不上的陌生面孔朝她友好的彎著眼睛笑道。
冬末笙點頭微微一笑,努力在記憶中搜尋這個人的影子,一邊探頭向屋裡看去,希望能找到冷倰。
“這麼多年都沒見著你,你是有多忙啊還以為把我們都給忘了呢,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這麼漂亮”當說話的女孩再一次向她展開好似招牌一般的笑容的時候,記憶的潮水終於衝破了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