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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嗎?決定死了嗎?那就死吧,拉著所有的人,一起陪葬。
南南哭著搖頭。科特卻驚懼得連呼吸也忘了。
“五萬,十萬,二十萬?”祈然側頭望了一眼,“我每天殺一千人夠不夠?一年能殺完嗎?或者,我可以在所有的水源下毒,讓所有的植物染上瘟疫,毀掉所有的船隻……一個!一個!獵殺這島上的所有人。南南,你說好嗎?”
這是說著要殺光幾萬人的人該有的語氣嗎?這是思量著屠殺幾萬人該用什麼辦法的人該有的表情嗎?這個人……真的是人嗎?
科特臉色慘白,難以置信地搖頭,搖頭:“不——!不!你瘋了,你一定瘋了!!”
“瘋了,又如何?”祈然緩緩地,用他清潤低沉的嗓音說,“科特,不如,就從你開始。”
祈然舉起劍,臉上是那絕情淒冷,卻又云淡風輕的笑容,這就是他殺人前的表情?
科特頹然地閉上眼,絕望憂心愧疚,多少情思盤踞在心頭。也許,第一個死,是他對自己唯一的仁慈。至少,他不必看著自己的同胞一個個在痛苦中倒下,死去。
他為什麼從沒懷疑過祈然的決定和能力?因為當你看著那雙眼睛,你就知道,人世間或許真的降落隱匿著九天神魔。只要他願意,他就可以主宰所有人的生死。
妮安,為何你要惹上這樣一個人呢?
劍尖的寒氣越來越近,越來越厲,科特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彷彿看到了死神的來臨。
“手下留情——!!”一聲熟悉的呼喊,憑空而生憑空而現,猶如漆黑夜幕中的曙光,霎那劃破天空。
科特猛地睜開眼,滿心都被突如其來的驚喜和激動所佔據,裝不下掩不住滿溢位來,統統化為一句顫抖的呼喚:“姐姐——!!”
Leg 26。 舍第往生咒(上)
話說從容拉著冰朔和步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千里之外的風吟國趕回出雲,還來不及調勻自身的氣息,卻被眼前的景象狠狠嚇了一跳。
山石崩塌,殘肢橫飛,血染大地,草原上密密麻麻都是平常兇悍無比的禁衛軍,可此時他們的臉上卻只有恐懼和怯懦。而離得她最近的弟弟科特,僵坐在草地上,眼見長劍當胸刺來,竟毫不抵抗地閉上了眼睛。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情況?!
巫術發動需要結印的時間,用輕功這樣的距離根本無法在劍及體前阻止。從容慌亂之中,只得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手下留情——!!”
劍勢果然頓了一下,在科特欣喜若狂的叫喊中,從容看到那持劍的男子緩緩側過身來。
那是,怎樣一副容顏啊!天地精魄為之奪,山川顏色為之失,非我傾城,人世無顏。絕望讓他冰冷,傷痛讓他瘋狂,可那冷那狂,卻減不去他半分顏色,削不弱他一絲光彩。
殘陽,赤霞,斷肢,鮮血,坍塌的山崖,林立的軍隊……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他也不過是遺世獨立,冷眼旁觀。
從容打了個寒戰,懼意來得如此猛烈。他經歷了多少大風大浪,生死離別,卻從未有一個人能如他這般,將絕望恐怖一點一滴滲進別人心裡。
“從容哥哥!!”南南用早已哭啞了的聲音大喊了一聲,撲進他懷裡,“救救阿嘉斯!嗚嗚……阿嘉斯要死了,你快救救她!!”
從容抱住南南,詫異望去,只見離科特不遠處,有個白衣女子躺在草坪上。白衣上鮮血斑斑,面容仿如沉睡,只是一看那毫無氣息的模樣,從容心裡便已瞭然。
南南還在不停地哭鬧,從容心中難受,不知這女子究竟是誰,南南為何叫她阿嘉斯,島上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待要安撫,卻忽覺眼前一閃,本在他身後的步殺已然跨到了那女子身邊。
步殺的手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