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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開了暖氣，很快就會暖和起來，」溫修遠整理好毯子，看著顧悠然愣愣的樣子，笑了一下，「發什麼呆？」

他笑起來真好看。顧悠然不禁感嘆。

「我知道。」

？？？

後知後覺，她竟然把心底話說出來了！急忙看向窗外，「我可能是困了，已經開始說夢話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顧悠然急急忙忙打斷他：「我睡著了。」

溫修遠笑了一下，不再逗她。

車輪滾滾向前，很快就離開城區，駛入高速。

顧悠然一點都不困，只能閉著眼睛裝睡。努力不去想旁邊這個擾她心神的人。

其實南山真的很可憐，4歲那年父母就離婚了，顧海生忙著帶學生、做專案，楊文欣有了自己的生活，而她年紀小愛玩，玩起來哪顧得上他？他從小就很乖，一個人玩、一個人睡覺，現在這麼沉默，甚至……有些自閉，其實都是他們造成的。」

有幾次她回到家，做飯的阿姨已經走了，小小年紀的他躺在沙發上蜷成一團睡著了。桌上的飯菜已經放涼，他卻說，要等著姐姐和爸爸回來一起吃……

「師兄。」

沉默的顧悠然忽然開口，溫修遠看著她，應了一聲，「嗯？」

「到底為什麼要生孩子呢？」

「……」

作者有話要說： 溫修遠：現在討論孩子是不是有點兒早？

第39章

沒等到溫修遠回答, 顧悠然便自顧自的說起來：「為了愛？為了傳宗接代？還是什麼都沒想好，有了就生？到底父母該不該為孩子的成長負責任？孩子究竟應該散養，還是在父母的陪伴下長大？」

「為了愛, 」溫修遠回答, 「每個孩子, 都是愛的天使。」

顧悠然笑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著前方，「小時候我也想不通, 為什麼他們口口聲聲說著愛我們, 卻還要分開。長大了才知道, 他們在一起不快樂，為了孩子委曲求全, 只會對彼此的怨憤更深。他們愛我們，只是, 沒辦法再愛彼此了。」

她的話, 讓溫修遠想到自己父母。三十年如一日冰冷的夫妻關係, 然而為了仕途，卻寧願維持一個婚姻的空殼，一輩子都不快樂。

溫修遠低下眉，緩緩說：「委曲求全，並不會讓孩子更快樂, 反倒期待他們能早點分開，放過彼此。」

顧悠然知道時教授婚姻不幸福，卻遲遲未離婚，其中必有因由。溫修遠這樣說，未必是為了安慰自己, 可能就是他真實的想法。

沒想到，還勾起他的傷心事了，只能想辦法轉開話題。

「那個……你知道為什麼我和南山都跟著我爸嗎？」

「嗯？為什麼？」

想到這，顧悠然就很心疼南山，笑容也有些苦澀，「我媽那時候不太喜歡南山，她只想帶我走。可是我爸太可憐了，他從山溝走出來，在這座大城市孑然一身，和我媽離婚以後，就只有我和南山了。我媽就不一樣了，有整個楊氏的親人陪著，父母、姐妹、兄弟，還有許多朋友。我沒辦法留下我爸和南山，跟著她離開，所以，堅持要跟著我爸。」

「我爸很愛我們，但是他有工作、有夢想，註定了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孩子缺少父母陪伴，可能又會伴隨著各種問題。這可能也不是他的錯，也許這就是上天對我們的錘鍊吧。我們的人生，終究要為自己拼搏。這也是我爸為什麼一定要我有一份自己的事業的緣故。」

車裡光線昏暗，她說話時聲調緩緩卻堅定，明明還是個小姑娘，卻把人生看得這麼通透。她有一顆玲瓏心，堅定又溫柔，總能用意想不到的方法吸引他，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讓他忍不住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