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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花了大半輩子找到,又親手養大的,現在該是你回報我的時候了!」
等到老頭走了,女孩低頭扣著喉嚨,將丹藥又吐了出來。
她平靜的放下被捲起的袖子,蓋住手臂上縱橫交錯的傷口。
沒過多久,門又被推開,老頭拖進來一個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小怪物,走向屋子後面的狹長通道,將其扔進了暗牢裡。
「什麼時候有用了,便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女孩垂順著眉眼,安靜的坐在角落裡。
等到老頭砰一聲關上門,她站起身,又等了一會確定不會再折回,才往後頭那條通道走。
透過玄鐵牢門柵欄,女孩看清了縮在那渾身是傷、皮開肉綻的小怪物。
他長得很奇怪。
身形像人,但覆蓋著濃密的暗紅色毛髮,身後還有條尾巴,而他的臉上雖光潔無毛,額上卻生著黑色的蓮花魔紋。
那雙眼睛,是和毛髮一樣的暗紅色,透著股麻木的死氣。
他的傷勢太嚴重了,卻連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只是蜷縮著躺在那。
「你不會痛嗎?」
「賤……賤狗,沒有……知覺。」小怪物發音生澀,似乎學會人言並沒有多久。
「是他這麼罵你的吧?不要聽他的。」
女孩擼起袖子,將手臂伸了進去,「你過來,靠過來一點。」
她將已經發白,似乎再也流不出血的傷口擠了擠,「告訴你哦,我的血很厲害,只要吞下一點,你的傷就能好了。」
女孩被獨自關在這個昏暗的屋子裡已經很多年,似乎從有記憶起,就是這樣。
這小怪物雖然說話磕磕巴巴,但終於,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
老頭每隔上半月,便會來取她的血,每次照舊罵罵咧咧。
而小怪物,更是隔三差五就會被他拖走訓練,每次回來都滿身是傷、氣息奄奄。
女孩每次都偷偷給他喝下自己的血,又教會他繼續裝作受傷的樣子。
他們在孤寂絕望裡相互陪伴。
小怪物成長的速度很快,就連身形也高大許多。
老頭不再將他關在暗牢裡,而是帶走了,讓他去完成很多危險的任務。
女孩又是一個人了。
她常常一動不動坐在那裡,有時候會跑到空蕩蕩的暗牢外面,自言自語。
「闇火,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呢。」
女孩知曉的字詞不多,闇火是因為小怪物的毛髮顏色,取給他的名字。
「他那麼壞,一定會拼命壓榨你,叫你去做很多九死一生的事情。」
「你受傷後,沒我的血,該怎麼辦。」
「會……死嗎?」
「闇火,我想你了啊。」
這一天,厚重的鐵門開啟,外面的光亮短暫照射進來。
女孩看到,走進來的老頭拖著小怪物,拖了一地的血。
他眼皮閉得緊緊的。
「這隻賤狗,倒是厲害,這樣都還能拖著條賤命回來,」老頭看起來心情很愉悅,「看在任務完成不錯的份上,救你一命。」
老頭站到女孩面前,冷漠的吩咐,「把胳膊伸出來。」
他劃出一道口子,將血餵給小怪物,然後又將它丟進了暗牢裡。
「實力成長得這般快,倒是出乎意料,」老頭突然扭頭看向女孩,「比你這個廢物要強。」
陡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怪笑兩聲,「不過終於聯絡上了他們,也算是到日子了。」
女孩敏銳察覺,老頭看她的目光,如同在看圈養的牲畜,到了即將要屠宰的那天。
她很平靜,一點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