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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祺還在思考,駱玄策接道:「此事我會考慮,不過春種,也不必著急。」
什麼是喜歡
回程時。
扶風提出要再逛一番,寧祺便將扶風和小六交給了肖翼,也不管肖翼一臉絕望,自己心滿意足與駱玄策共一騎,絕塵消失在肖翼眼前。
肖翼覺得自己的預感實現了,寧祺就是故意的。
可是,他何時何地惹到了這位不好惹的王妃?
「肖副帥,心情不佳?」
瞧著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男人,肖翼心情就更不美麗了,這人真是討厭,無處不在,時刻讓他想起扶風那個壞東西,於是自然沒什麼好臉色,「是不太好。」
小六眼觀鼻鼻觀心,對於扶風的心思,來的路上也摸到了些,實在搞不懂公子為何要留下他,這樣著實有些多餘。
「阿風哥,我突然想到公子的衣物未收,我先回了。」還是趁早開溜為妙,說完不等回應就溜了。
肖翼:「……」氣氛似乎有些微妙?
「要不,我們也回?」肖翼笑得誠懇,不知為何,他著實不敢跟這人獨處一處,整個人都毛毛的,好像稍不留心就會被拆吞入腹一般。
「不急,還未逛完。」
「真當自己是個爺了?要不是老子讓著你……」
「扶風是誰?」
氣氛一瞬凝滯,肖翼素來囂張跋扈無惡不作,在聽到這兩個字時卻莫名一慫,失了言語。
「你怎麼知道的?」
「你昨夜喝醉了,嘴裡喊著呢。」
肖翼驚了,「怎麼可能,那個壞東西,小爺恨不得五花大綁來洩憤,怎麼可能念著他,簡直胡說八道!」
「我也沒說你念著他啊。」這混帳東西,可罵了他一夜呢,這仇絕對要記下來。
「……」
扶風素手挑了個泥人,握在手裡掂了掂,「你與他有過節?」
「生死過節。」肖翼回答得毫不猶豫,靠著攤上橫木,眯著眼看眼前人在一堆泥人裡挑挑揀揀,那雙手白皙修長,倒是好看的緊。不自覺伸出自己的,滿手的繭子,著實不太美觀。
「不可調節?」
肖翼猶豫了,半晌才底氣不足的嗯了聲,輕不可聞。
他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心思,明明那人曾經那樣欺負過他,自己卻在聽聞他與人結親時控制不住脾氣,當真是奇怪又欠揍。
扶風嘆了口氣,放下泥人,側首道:「可是你昨夜說喜歡他啊,還讓他不要與人結親。」
這下肖翼不止震驚了,這話像是一根刺,直刺進心底,最不屑的情緒終於噴湧,避無可避。
喜歡嗎?
肖翼問自己,那人紅衣烈烈,在毫無防備中突然闖入,打亂按部就班,更是窮追不捨,強勢且霸道。
他知道自己是個粗人,還有一點就炸的暴脾氣。
他還是個無根的人,自記事起就被丟在軍營,將士們可憐他,將他養在軍營,到十四五歲能上戰場了,他就瞞著老將軍混入軍營去了戰場。
也是在那時,他認識了駱玄策。
那時的駱玄策也隱瞞了年紀,十二三歲的人,偏生長了一副狠厲模樣,讓人瞧不出年紀,他尚不知駱玄策有多尊貴的身份。
北邱之戰,雙方死死緊咬,大軍被分割開來,他們一隊十幾人被迫逃入大漠,前方是一望無垠的大漠,後方是幾十個兇狠的邊夷追兵,他以為他就要死了,死在荒無人煙的大漠,火熱烈日會將他烤乾。
他最終會毫無痕跡消失,無人知道他來過這世上。
可駱玄策給了他希望。
那幾十個追兵將他們團團圍住,陷入死戰,他們護著中間兩個孩子,一個個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