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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妍輕笑一聲,“我沒趙總管那麼大的氣魄,趙總管能將郡主視如己出……”
趙銘挺著脊樑骨撲騰一聲跪下,顧不得規矩不規矩,雙目炯炯地看著石清妍,昂然道:“王妃既然如此說,小的願意一死以維護先王妃清白。”
石清妍笑道:“趙總管果然好氣魄,當真是忠烈的很。只是趙總管又誤會了,本王妃的意思是趙總管的年紀足夠做了郡主的長輩,趙總管十分愛護郡主,因此郡主的親事,想來趙總管閒極無聊的時候也替王爺關心了一些吧。不知對郡主的親事,趙總管如何想?”
趙銘直挺挺地跪著,目不斜視地說道:“小的人微言輕,不敢妄議郡主的親事。”
石清妍笑道:“既然趙總管不敢妄議,總敢聽一聽吧。本王妃歷經喪子之痛,性子怪異了些——這也不是本王妃願意的,因此啊,本王妃看著原本的東西都不順眼,是一定要改了的。這一改麼,就改了先王妃的東西,礙了趙總管還有郡主的眼——我原也納悶郡主雖有才,但畢竟是個黃毛丫頭,哪裡有能耐管著王府這麼大的地方,後頭才明白郡主身後有趙總管襄助呢。趙總管與郡主不樂意了,只怕沒幾月本王妃就要一命嗚呼了。按說本王妃沒了,趙總管與郡主該高興才是,但倘若,本王妃死的不是時候呢?比如,本王妃如今就死了呢。”說著話,便從頭上拔下一支三寸長的長簪子,簪子上的鳳頭在靈巧的手指尖轉折,尖尖的簪子根部,卻又抵在脖子上,在白皙的脖子上壓了個淺淺的窩。
☆、10
侍寢週期表十
“王妃未免太看不起郡主了。”
“要想叫人看得起,也要有些能耐才成。會管點家,就算有能耐了?那丫頭我一瞧便知道她是個徒有其表,三言兩句便會被人糊弄的人。不然昨兒個也不會輕易地就被我打發了。”
趙銘心裡不禁冷笑,暗道從沒見過拿著自己的死來威脅一個盼著她死的人的,於是依舊跪得筆挺,卻不說話,就似等著瞧石清妍敢不敢刺下去。
石清妍笑道:“趙總管是老人,當知道我指著的地方是人的要害,不是虛張聲勢的地方。旁人就罷了,趙總管總該是對外頭的事有所耳聞,你說說,除了咱們王爺,還有哪個王爺的妻子家是領兵打仗的?陛下給了王爺一個將軍岳父,是與王爺兄弟情深,兩無猜疑,瞧著王爺流露出要與我父親交好的苗頭便成人之美,還是順水推舟、另有所謀?”
趙銘眯著眼睛,皇帝下旨召王爺們回京的事他也略有耳聞,雖不過是個王府總管,不敢多加揣測此事,但也隱隱猜到皇帝跟王爺們的關係遠遠不是先帝在時那兄友弟恭的模樣了。
“本王妃不才,卻也是陛下親自賜婚。前幾日藉著家裡人來,本王妃順道請家裡人替本王妃遞了摺子給太后,摺子裡將那藥材並在錦王府裡所受欺凌的事一一寫上了,想來本王妃一死,那摺子就會遞上去。趙總管,你說到時候,太后會不會處置了郡主?”
趙銘挺直地跪著,靜靜地說道:“無憑無據,太后聖明豈會因一面之詞就處置了郡主?且王妃口口聲聲喚側妃庶妃為姨娘,已經是沒有規矩在先……”
石清妍笑道:“我有沒有規矩是一回事,便是我再沒規矩,除了王爺,誰敢上書揭發我?以下犯上可是重罪,甭管我有錯沒錯,誰敢向太后、皇后上書,誰就先有了錯,就算是郡主告狀,你莫忘了,甭管告的是什麼,郡主只要告了我,就是不孝。至於太后,太后自然不該聽一面之詞,因此才要召了郡主進京去問。是以,這會子趙總管賭的就該是太后、陛下樂不樂意順水推舟、另有圖謀地追究本王妃離奇過世的事。據本王妃猜測,郡主久居京城,太后陛下定是早料到郡主的性子定會弄死了本王妃,因此才將本王妃賜婚給錦王的。”說著話,因脖頸處動脈癢了一下,便拿了那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