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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睡熟了,雷鏡才小心翼翼站起身子,有些困難的把身上的外套褲子脫下來扔到窗邊的沙發上,從床尾繞過去床的另一側,枕頭墊高了些,半靠在床頭。
他有意要跟她隔著些距離,但夏引之即便是在睡夢裡,也還是翻了個身,從背對他到面朝他,手臂自然嫻熟的摟到他腰上,小腦袋在胸腹一側拱了拱,似乎是不滿於觸感,剛平展的眉頭重新皺起來。
雷鏡扭頭看了眼在她頭頂上方搭著的左手,用可以自如活動的右手解了襯衣釦子,小心脫掉,再重新抱她到懷裡,真實的肌膚觸感,終於讓夏引之滿意,她收緊抱著他的手臂,鼻尖輕輕蹭了蹭,沉沉睡過去,倒是留下被她蹭起一身火的男人,在昏暗裡哭笑不得的嘆氣。
須臾,左臂上陣陣鑽心的疼癢,讓他笑容漸淡。
一夜無眠。
天矇矇亮,夏引之從睡夢裡悠悠轉醒。
眼睛沒睜開,身體倒是本能往身邊人的懷裡縮。熟悉的面板觸感和霧林香氣,都是令她安心的存在。
只是今天,觸到的面板溫度比往常要高,而且…夏引之閉著眼皺眉輕嗅了嗅,聞到些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是醫院的消毒藥水味。
窗簾拉著,擋著外面的光,臥室裡只有他身後的一盞床頭燈亮著。
夏引之睜開眼,昏暗裡只能瞧見雷鏡閉眼睡著。
她手在他胸前,胳膊上摸過,最後放在他額頭上。
果然是燙的。
混沌的意識因為這個,瞬間清醒。
夏引之要被嚇死了。
她從床上支起身子,開啟臥室的總開關,慌張回身去看雷鏡時,後者已經睜開了眼。
「我沒事,已經吃過退燒藥了。」他看著她安慰笑笑,臉上有病懨的白。
聲音因為發燒,有撕裂感。
夏引之面朝他,跪坐在床上,揪心看他,剛想問怎麼會忽然發燒,就瞧見他搭在她枕頭上方,纏著厚厚繃帶的左手臂。從肘彎連到臂膀。
她震驚的睜大了眼,只是不等她問,雷鏡已經開口解釋,「昨天下午出了一個車禍,被碎玻璃劃到,受了點小傷。」
「你沒告訴我。」夏引之帶著鼻音說。
想碰他手臂,又不敢,聲音有氣有埋怨,更多的還是心疼。
所以他昨天才會失約晚餐,甚至電話都是西汀接的。
什麼開會,都是為了安慰她,騙她的。
雷鏡無奈看她,心道如何告訴她。
她要是知道,必定會拋下一切到醫院去,她身份今時不同往日,他得想著這些。
雷鏡右手支在身側想坐起來,被夏引之按著肩膀按住,她雖然氣他惱他,還是抹了抹眼睛,著急問他除了手臂還有沒有傷到哪裡。
他不敢隱瞞,說除了手臂縫了幾針外,只有輕微的腦震盪。
夏引之聞言,本來懸在眼裡的淚反而一下子衝下來。
「那次…那次你也是跟我說只是輕微的腦震盪…」她不安的看他,抽噎著。
雷鏡右手撐起身子坐起來,嚥下湧到喉嚨的反胃感,握她抹眼淚的手,「這次是真的,哥哥不會騙你。」
夏引之淚眼婆娑的看他,心裡又堵又悶,每吸一口氣,心臟都是一陣一陣的疼。
半晌,她深吸口氣,用掌心抹掉臉上的淚,看他啞聲說,「你等、等一下,我去拿體溫計。」
雷鏡沒來得及阻止她,夏引之已經光腳踩著地板,小跑著去了客廳。
很快,她抱著醫藥箱回來。
雷鏡看著彎腰在醫藥箱裡慌亂翻找著體溫計的夏引之,喉嚨乾渴難耐的吞嚥。
不知是因為發燒生病,還是因為眼前的旖旎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