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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被她這樣子搞的莫名其妙,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忙收回目光看向郭況:“這女子也當真是無恥極了!郭決其人我也是親眼見過,當真是莫名其妙!”
郭香寒如今正在樂滋滋地做夢,哪裡聽得到劉秀的不屑之語?
“如此言,忠義候是說,您的嬸嬸是在河北,並不是在雒陽城了?”劉伯姬道,“那,也就是說,這雒陽城中有人假冒郭家親戚之名,殺害陰家三郎?”
郭況不上她的當,只皺眉道:“這般說來,也不盡對。前幾日,我收到河北家僕的來信,說是我嬸嬸同堂姐並未去領這個月的用度。家僕去看過,只見嬸嬸和堂姐所住之處已然人去房空。街坊道,有一董姓郎君,自稱來自南陽,是我堂兄好友。便是他接走了我嬸嬸一家。”
郭況搖了搖頭:“想必,嬸嬸他們如今應該在南陽同堂兄團聚呢。只可惜,我郭家只在河北有鋪子,其餘地方的訊息均很閉塞。”
劉伯姬見郭況竟然沒有上當,臉色一變,張口便要繼續追問。
劉秀卻道:“莫忘了今日要事。還是讓陰老夫人說說三郎君之事吧。”
董氏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將事情講了出來。她講的甚是拖沓。竟將她同陰就想要進宮找陰麗華鬧事,被陰識關起來……郭香寒母女到陰府等等一一都抖摟了個乾淨。
陰麗華臉色驟變。她不敢想,若是當時陰識並未將董氏同小弟關起來,而是放任他們來宮中胡鬧……她心頭亂的很,一時竟不知該繼續恨,還是該感激陰識了。
‘蠢貨!蠢貨!’劉伯姬額頭青筋暴起,只恨不得立刻堵了陰老夫人的嘴!
如此陰私之事,她也敢說!
此時不用去看劉秀,劉伯姬也能想到劉秀臉色有多難看。待到陰老夫人囉囉嗦嗦講完,郭況起身便指著她發難:“我卻不知,我阿姐做了皇后也能招來你們這麼多不滿和怨恨!”
他氣地渾身發抖,最後跺了跺腳:“我……我阿姐何時對不起你們過?何時!你們竟如此處心積慮要害她啊?”
他聲音哽咽,卻努力忍著淚:“你們只道你們有多委屈,誰記得我阿姐?我阿姐十四歲嫁了姐夫,她曾告訴我,寧願姐夫不為帝。只求他能多陪陪她!什麼皇后之位我阿姐不稀罕,我郭家也不稀罕!你們要為什麼不直接說?卻想了那麼多……”
他突然頓住,彷彿想到了什麼,然後猛然轉身:“姐夫!姐夫!我阿姐之前大出血,險些沒了疆兒,這事難道也是?!”
他的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齊刷刷流了下來。
劉秀也不好受。
就連一心向著陰家的劉伯姬此時也心頭一軟:是啊,好像郭聖通,郭家真沒有做……可是,他們是北地之人,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一種錯啊!
劉伯姬看向劉秀:是了,兄長已是皇帝了,對他而言,能不威脅到他的,可以用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可是她不一樣啊,她的夫君,她的兒子。都是實實在在的南地之人啊!
劉秀被郭況看的心虛,他起身,走過去拍了拍郭況的肩:“你阿姐的事是許宮人一人做的。我已經查清楚了。因為許宮人也有了孕,她可能是希望先生下我的長子吧。”
劉伯姬聽了這話心頭終於鬆了氣:終於,終於,兄長還是決定不放棄陰麗華了。
這一鬆氣,她也有些倦了。
郭況豈能不知劉秀所言甚是虛假?只是他卻還得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來:“原來如此。”
陰老夫人聽不懂他們說的這些有何意義,她知道了一件事。那便是——竟沒有一個人關心她死去的小兒子!
她再也忍不住大哭道:“陛下啊!求您為我的就兒做主!嚴懲兇手!麗華!你要為你弟弟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