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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風抽出隨身佩戴的一把短刀,斬斷了陸離拽著的袖角,「陸離,你能不能別廢話了,我很急。」
陸離手中抓著那片被割斷的衣角,站在原地有些發愣。
……
謝長侯府廳堂內。
謝長侯坐在正北之座,為自己斟了杯茶後道:「天微帝師來得甚巧,今日我府內的胡姬花開了,甚是好看,帝師可願隨我同賞?」
江文樂坐在朝西的座位上,靜靜垂下眼簾。
謝長侯見到她之後,並未直接開口問她此行所為何事。
而是將話題引到了府內胡姬花盛開一事上。
只一句話,便令她失了主導話語的權力。
她面前這位,不愧是當今聖上最信任的紫袍侯爺謝長侯。
江文樂微微一笑,道:「蘭花乃是花中君子,不知侯爺可是最愛此花?」
胡姬花,便是這裡對蘭花的別稱。
謝長侯飲了口茶,方道:「帝師說笑了,侯爺二字當不起,帝師直接喚我謝長侯便可。」
江文樂道:「侯爺是紫袍,而我只是紅袍。孰尊孰微,這點天微心中還是有數的。」
景明國數百官員,僅有謝長侯一人身著紫色官服。
皇上每次在上朝時都要著重聽他的意見,足以證明謝長侯在百官之中地位有多顯赫。
謝長侯搖頭笑了笑,「未曾想到,帝師如今卻是與我生分了。」
江文樂暗暗翻了個白眼,誰敢與你這種玩弄權術之人親切?
她心中雖是如此想,但面上依舊掛著笑容,「你我皆是天子腳下的子民,方才的話與生分不生分無關,畢竟這禮數還是不能少的。」
謝長侯端起茶盞,微眯著眼在鼻端一嗅,旋即又用茶蓋輕輕叩了叩幾下杯緣,「帝師說什麼,便是什麼。不知帝師可願一同賞花?」
江文樂道:「我聽聞從前有位隱逸之士獨愛孤標傲世之菊,還聽聞從前有一個朝代繁榮昌盛,故世人甚愛雍容華貴國色天香的牡丹。」
謝長侯輕叩杯緣的動作一頓,「嗯?」
「謝長侯覺得蓮花如何?」江文樂雖是在問他,卻絲毫不給他回答的時間。
話音方落便又道:「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喜愛它的人,定然是清高脫俗,不懼汙濁之人。」
江文樂望向謝長侯,「看來啊,這世上人偏愛什麼樣的花,便有著什麼樣的喜好,從而便能讓外人看出這人的品德,侯爺您覺得呢?」
謝長侯應道:「如此說來,帝師定然是極其喜愛蓮花的。只是可惜,我府內並無蓮花。」
江文樂道:「侯爺,你府內無蓮花,卻有負有君子之稱的蘭花,想必侯爺定然也與此花相同,是位君子。」
她特意在君子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謝長侯輕輕地對青瓷杯中白茶吹了口氣,「哦?帝師可是在讚譽我?」
江文樂道:「我向來不隨便讚譽人,方才我那些話或許是在問侯爺您自己。」
謝長侯將茶盞置於桌上,「為官之人,又有幾人能做得到清高脫俗,不懼汙濁,且有君子品德呢?」
「少,並不代表沒有。」
江文樂語氣堅定。
歷朝歷代,並非沒有明官。
唐有宰相魏徵直言上諫,向李世民面陳諫議足足有五十次,一生諫諍之多數不勝數。以義制人王之情,真社稷臣矣。
狄梁公狄仁傑敢於拂逆王上之意,只為拯救無辜之人。他清正中耿,斷案如神。他不信妖言,怒斥酷吏。他桃李滿門,撥亂扶正,謂之社稷之臣也。
北宋名臣包拯執法嚴峻,善於體察民情,不畏權貴,直而不撓。開封府尹包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