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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翌日一早,謝慎揉了揉眼睛,滿是睏倦的起身洗漱。
鹿鳴宴後官方宴會便暫時沒有了,但有些人還是要去見一見的。
季安是鄉試主考官,昨夜已經和謝慎聊了聊,不再去專門拜見也說的過去。
陳方垠是浙省學官,又跟謝慎熟稔,自然要去拜見。
可是陳老大人似乎在刻意躲著少年,鹿鳴宴一結束,第二天就離開了杭州城。
剩下的都屬於可拜可不拜的,謝慎便去拜會了一番房師,繼而調轉方向去了寧員外府中。
和這些官場中人相比,寧員外更為率真。
儘管謝慎也知道這份率真的背後有著一些別樣的目的,但至少聊起來不會那麼壓抑。
寧員外得知謝慎中瞭解元,少不了一番恭賀。
場面話後寧員外卻是幽幽說道:“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謝公子果然是文曲星下凡。這連中四元后,恐怕整個江南都知曉你的名號了。”
謝慎訕訕一笑道:“寧員外謬讚了,晚生不過僥倖得了頭名,我浙省人傑地靈,晚生不敢有絲毫傲然姿態。”
寧益盯著謝慎看了良久,才嘆息一聲道:“有時候老夫真的看不透你。聽說你在餘姚沿海灘塗開始種植棉花,收成還不錯。朝廷也知曉了此事?”
謝慎心中一沉。
這寧益果然來頭不小,竟然連這事都知道了。
朝廷如今並沒有在東南沿海大規模的推廣灘塗種棉,故而寧益應該是從私人渠道得到的訊息。
謝慎也不遮掩,朗聲道:“這都是縣尊指揮有方。”
寧益見謝慎和他打起了哈哈,一邊捻著手中的佛珠一邊淡淡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些棉花老夫想接。”
咯噔,謝慎心中一沉。
寧益對這些棉花感興趣?
照理說這些棉花和普通農田種出的沒有什麼本質區別,其特殊之處是在於灘塗種植的理念。
而寧益是一個商人,商人最看中的是利益不是理念。
海塗種植棉花這一理念對朝廷來說或許很有用,但對於寧益卻未必。
“寧員外怎麼會對棉花感興趣?”
寧益是大茶商,大鹽商,這兩樣遠比種棉花來錢快,他要是投入大量精力在棉花種植上,另外兩項肯定會受到影響。
謝慎當然也明白棉花有一定的經濟效益,但謝慎推廣海塗種植棉花的初衷卻是引起朝廷的注意,引起天子的注意。
這性質是完全不同的。
“或者說是劉太監感興趣。”
劉太監?
杭州鎮守太監劉文?
謝慎不禁愕然。
“劉太監為何會對海塗種植棉花感興趣?”
太監有致命缺陷,不能傳宗接代,故而貪財斂財就成了唯一獲取快感的方式。在謝慎看來這位劉太監自然也不會例外。
但太監不應該更喜歡插手織造、鹽業嗎,種棉花肯定來錢沒有那兩樣快啊。
“還需要老夫說的更明白一些嗎?這是宮中的意思。”
宮中?
也就是說這不僅僅是劉太監想要吞下肥肉,而是天子授意?
細細想來未必沒有這種可能。之前天子下詔誇獎謝慎時曾命內監傳話將海塗種植棉花的方法上奏。
後來此事不了了之,朝廷並沒有在東南沿海大規模種棉,這是不合常理的。
起初謝慎以為是弘治天子礙於面子不好與民爭利,但現在看來天子還是不捨得把這塊肥肉讓給謝慎,只是不想直接由朝廷出面顯得吃相太難看罷了。
不管從什麼角度看,朝廷直接接管和搶也沒有什麼區別。而如果由鎮守太監劉文以私人名義出面和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