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想入非非(第1/2 頁)
李靈幽打發走了殷鬱,看了看神情緊張又難掩興奮的墨書,起身道:“跟我來。”
“是。”
墨書滿懷期待地跟在李靈幽身後進了內室,繞過屏風看見了那紅綃重重的芙蓉帳,腦子不禁有些昏沉起來,猶自覺得這情形不太真切。
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要得到公主殿下的寵信,與她共享魚水之歡了嗎?
墨書眼只見李靈幽走到床前坐下,拔了頭上的鳳尾簪丟到一邊,一頭秀髮如瀑般披散下來,在昏黃的燭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襯映得她膚白如雪,瑰姿豔逸得像是一朵盛開的夜曇。
墨書不由地口乾舌燥,低聲請示:“殿下,且容我沐浴更衣。”
今晚突然被她召見,他們兄弟二人沒敢耽擱片刻,匆匆忙忙趕過來,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穿過的,難免有些不潔,他想要洗的乾乾淨淨再來伺候她,務必要使出渾身解數,讓她食髓知味,從此捨不得丟手。
李靈幽一手穿過髮絲,揉著發酸的頭皮,閉著眼睛懶洋洋道:“辦完了正事再洗不遲。”
墨書聞言,俊臉一紅,輕輕一點頭,敢要伸手去解腰帶,就聽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就見兩個小宮女抬著一張條案進來,擺在了他的面前。
那條案上放著文房四寶,還有一卷泛黃的舊書。
墨書有些傻眼,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公主殿下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嗎?
“我記得你說過,你擅長摹仿他人字跡,能做到以假亂真,是嗎?”李靈幽問道。
墨書呆呆地點頭。
“很好。”李靈幽指著條案上的那捲舊書,道:“那裡有卷詩集,上面有些字我用硃筆圈了起來,你先照著臨摹幾遍給我看看。”
墨書遲疑地走到桌前,拿起那捲放了有些年頭的詩集翻開,仔細看了看,只見上面每一頁都寫著一首他沒見過的詩詞,或是五言或是七言,或寫山水田園或寫春花秋月,不說揚葩振藻,也稱得上行雲流水,尤其是那字跡,頗具顏筋柳骨,堪稱一絕,只可惜上面硃筆隨意地畫了不少圈,破壞了美感。
墨書合上詩集,看了看封面,上面只有一個“明月居士”的字號,是他不曾聽聞過的詩人。
“敢問殿下,這卷詩集是哪位賢才所作?”
為何要讓他摹仿他的字跡?
李靈幽倚在床頭一手撐著腦袋,讓素馨和蓮蓬上前來給她揉頭捶腿,半眯著眼睛,語氣淡淡道:“本宮叫你做什麼,你只管照做就是。”
“……是。”
墨書面露一絲苦笑,他這會兒總算明白過來,她留下他根本不是要寵幸他,而是真的有“正事要辦”。
心裡再過失望,也不能表現出來,他只能認命地坐在條案前,臨摹起那捲詩集。
……
月上中天,殷鬱站在隱香苑外一棵樹下,目不轉睛地望著院門。
他在這裡等了一個時辰,不見墨書出來,心涼了半截,想騙自己公主殿下根本不會看上墨書那個小白臉,更不會跟他有什麼親密之舉,可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她三更半夜留下一個男人的正當原因。
殷鬱心裡難受的要命,像是一隻熱灶上的螞蟻在原地打轉,恨不得衝進去壞了他們的好事,可一隻腳剛邁出去,又縮了回來。
捫心自問,他憑什麼不許公主親近別人?他在她眼裡不過是個馬伕,頂多是個有些能耐的馬伕而已,哪裡管得了她的私事。
再者公主也不是什麼待字閨中未婚少女,根本不需要為誰守身如玉,她孤枕難眠,需要人陪伴,也是人之常情,她樂意跟誰相好就跟誰相好,他根本管不著!
“嘭!”
殷鬱狠狠一拳砸在樹幹上,氣的兩眼通紅,再怎麼說服自己,也騙不了自己